江攸宁:“好。”
“里边有休息间,你困了就去睡。”
裴旭天给她拉开了休息间的门,“隔半个小时给他测一次体温,只要温度不升就好,有什么异常就摁铃。”
江攸宁:“知道。”
“辛苦你了。”
裴旭天叹气,“他身边确实也没合适的人找。”
“嗯。”
江攸宁率先跟他告别,“再见。”
裴旭天不放心地又给沈岁和测了下体温:39度,又降了一些,这才离开。
病房里忽然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沈岁和还半昏半睡,而江攸宁此刻格外地清醒。
她好像又一次站在了分岔路口。
就像多年前在咖啡厅里重遇沈岁和,他笑着问她要不要结婚一样。
又是一个欲望深渊。
她内心沉稳的天平摇摇欲坠。
但最后——及时遏制。
以沈岁和现在的状态来说,他们磨合不到一块去。
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不如留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彼此好好成长。
—
沈岁和感觉自己在沙漠里行走,前方是望不见尽头的黄沙,后面是无边无际的狂风。
烈日炎炎,他口干舌燥。
有温柔的清凉的水落下来,像是润物细无声的小雨。
他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人映入眼帘。
他的身子忽然一僵,眼睛一动不动。
良久。
他涩着声音说:“我做梦了。”
“没有。”
江攸宁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你别动。”
她的睫毛又卷又翘,半个身子俯下来,沈岁和能闻到清香味。
几秒后,她坐直身子,把手里沾了水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又拿过体温枪给沈岁和测体温:37。8。
低烧,好了很多。
也不枉费她的辛苦。
沈岁和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
似是不敢。
“你好一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