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起桌边的透明伞,拿着包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下楼。
在一楼,律所的前台喊她,“江律师,这里有您的信件。”
大抵还是从纽约寄过来的。
从起初的不习惯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她走过去拿起看了一眼,随意塞在了她的包里,懒得拆外边的纸袋,倒是比她的包大了不少,冒了一截儿在外边,隐约还能看到寄件人:suiheshen。
她走出门,下意识在外边扫了一圈。
雾气弥漫,雨淅淅沥沥,路上空无一人。
接她?
开玩笑吧。
幸好她没当真。
她低下头,正要将自己的伞撑开,但一把伞忽然遮在她的头顶,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的包淋湿了。”
江攸宁立马侧了个边,往廊檐里站了站。
这才顾得上回头。
许久未见的人穿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在雨幕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雨线从他的身侧坠落,他站得笔直挺拔。
“江攸宁。”
他往前走了半步,眼带笑意,“好久不见。”
江攸宁:“……”
“你真回来了?”
江攸宁皱眉。
仍旧没消化完这件事。
“是。”
沈岁和把伞往她那边移,人也往那边挪。
两人挨得很近,江攸宁甚至能闻到从风里裹挟来的淡淡清香。
是独属于他的沐浴液的味道。
“不上课?”
江攸宁看着雨幕,佯装镇静。
“上得差不多了。”
沈岁和说:“学分提前修完,剩下考试,在几个月后。”
江攸宁:“哦。”
“那你去忙吧。”
江攸宁面上保持冷静,“我先回家了。”
沈岁和低声笑了下,“我不忙,我专程来接你下班的啊。”
江攸宁:“……”
她往另一边挪动了几步,透明的伞从她手中骤然撑开,她进入雨中,回头瞟了眼仍站在廊檐下的沈岁和,“我带伞了,不用你接。”
“那我陪你走路吧。”
沈岁和也撑着伞进入雨里。
江攸宁:“……我自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