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愣怔,往后退了半步。
“慢点儿。”
沈岁和那清冷的声线漫不经心地叮嘱,“记得看路。”
他没有呵斥。
但江攸宁就是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她不敢抬头。
但——
她又悄悄地抬起来一下,声音细若蚊虫,“学长对不起。”
“没事。”
沈岁和说:“你记得看路,撞到人还好……”
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还开了个玩笑,“要是撞到电线杆,可要碰头咯。”
江攸宁挠了挠头,“哦。”
沈岁和往反方向走,江攸宁的脚步放得很慢很慢。
隔了几秒,她听见沈岁和喊,“学妹?”
江攸宁回过头,“啊?”
但又瞬间低下来。
她现在脸色肯定很苍白,穿着宽大的校服,人又很狼狈。
还是不要让沈学长看见了。
“法学院的观众席在哪儿?”
沈岁和问。
江攸宁抿唇,抬起手指了指,“在第二排,第四个方阵,有牌子。”
她声音不算大,但也能勉强听清楚。
沈岁和已经走超了,所以折回来。
但在离江攸宁不远的时候,忽然温声问了句,“你社恐吗?”
江攸宁没说话。
“可以尝试着去辩论社练习一下。”
沈岁和说:“不然往后要怎么生活。”
他只是随意地给了建议。
但江攸宁望着他的背影,站在那儿想了很久,很久。
她想,沈学长真的很善良。
不过她参加了辩论社的啊。
因为开学时的那次讲演,他首推的社团就是辩论社。
她真的有在好好长大。
可沈学长,为什么要等她呢?
—
华政很小,就两万多学生而已。
但华政很大,江攸宁想遇见沈岁和,很难很难。
她的青春里,好像就跟他说过几句话。
但那几句话构成了她一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