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瞪大了眼睛,“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体谅你被女朋友绿了分手已经很口下留情了,你要是再不识好歹,信不信我给你把我那天看见的复述一遍?”
裴旭天:“……”
拳头硬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回去吧。”
辛语:“?
?”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她已经全副武装打算开炮,结果对方要跟她休战,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他妈已经准备了三千字大作文跟你噼里啪啦对刚,结果你跟我嘿嘿一笑,说别打了,我们还是朋友。
这能忍?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
打嘴仗就要有打嘴仗的尊严。
辛语一口气憋着差点没上来。
于是片刻之后,辛语问他,“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裴旭天:“不然呢?”
辛语有心安慰他几句,但从小到大她确实少点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她想了几秒只能说:“来,跟我一起骂,渣女滚蛋。”
裴旭天回头看她,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五个大字——你病得不轻。
辛语:“……”
“朋友,你怎么回事?”
辛语见安慰无果,干脆放开了说:“你们男人最高兴不过三件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你看看你现在,三大喜之一哎,而且恭喜你摆脱渣女走上人生巅峰,你不高兴吗?”
裴旭天:“我应该高兴吗?”
辛语看他说这话说得艰难,于是疯狂点头,“我觉得应该。”
“那你说我是应该高兴相恋八年的女朋友出轨了?
还是应该高兴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就我不知道,被瞒在鼓里那么久,毫无怨言地当了那么久的移动ATM机?”
裴旭天一连串的问句把辛语给问懵了,她果真站在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没思考出答案。
好像是应该庆幸没结婚前及时止损,但这件事对裴旭天的打击确实很大。
良久之后她叹了口气,“你也别难过,反正男人变心很快的,说不准哪天你就又遇到真爱了呢。”
裴旭天:“……”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回家吧。”
辛语:“哦。”
她想说的话说完了,也该回家了。
但这会儿她还挺不想走的。
今天知道赵女士得病,她心情本来就不好。
又在酒吧听了一首《爱情转移》,雪上加霜。
这会儿好不容易逮住个人能让她说会话,她还想再逼逼叨一会儿。
于是她站在门口,抬头问裴旭天:“你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