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她专门去搜索了这本书,然后把一大堆书都加到了购物车,买回来看。
这书是她看得第二遍。
女主在殡仪馆工作,在中国是很晦气的一份工作。
因为在华夏大地上,死亡向来是很晦气的一件事情,死了人,都要哭,而且要哭得很大声,然后满身缟素。
这是延续了很多年的传统。
记得以前还看过个新闻,因为妈妈在殡仪馆工作,孩子在班里被老师排挤。
这个工作未曾进入过大众视野,但辛语认识一个妆奁师,专门为死者化妆,据她描述,死者的妆容很重,而且相对来说简单,目前在国内已经兴起。
辛语就打算等到赵女士死后,她给赵女士送到朋友那里,化一个漂亮的妆,然后送到殡仪馆火化。
但据这本书来看,火化的结果会因为火炉里火的大小有所改变。
而人的骨头在火炉里会冒出滋啦啦的声响。
这世上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么一遭。
辛语几乎是边看这本书边安慰自己,后来发现这安慰几乎是杯水车薪。
难过就是难过。
她在病房里守了赵女士一天,等到傍晚,赵女士醒过一回,她已经吃不下东西,拉着辛语的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辛语也都认真应和着。
然后在这个寂静的深夜,赵女士的心跳彻底停止。
说实话,那一瞬间辛语的脑子是懵的,她都没有哭。
许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只是很机械地去安排赵女士所有的身后事,倒是她那个继父在病房里嚎啕大哭,一边哭还在一边喊:“你怎么就走了啊?”
让外人听见,当真还觉得他们之间有多深的感情。
赵女士的离开不算突然,辛语按照赵女士生前的愿望安排了她的身后事。
在赵女士去世的第二天晚上,辛语不想一个人待在家,她跑到裴旭天家的沙发上糊弄了一晚,但晚上睡了两个小时就做噩梦惊醒,于是拎了他家的酒喝,正好碰上起夜的裴旭天,两人喝了一点儿。
最后裴旭天让她去房间的床上睡,自己去睡了客房。
白天辛语继续忙,晚上她就到裴旭天那里待着,两人喝多了以后,她还问裴旭天,“阮言欠你的钱还了没?”
“还了一百万。”
裴旭天说。
辛语指了指他的脸,“你可得赶紧要。”
“嗯。”
裴旭天说:“知道了。”
辛语喝多了也不闹,就安安静静躺在他家沙发上抱个抱枕睡觉,只不过眼角挂着点儿泪。
而裴旭天就趁她睡熟了以后把她抱到床上,抱的时候还会叹口气,这傻姑娘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这段时间更瘦了。
等到赵女士的后事都安排完,辛语才约了江攸宁她们出来喝酒。
对于赵女士离开这件事,她心里真没什么概念,这几天一次次地和人说,说到自己麻木。
她只有那天听完赵女士的叮嘱以后崩溃过一次情绪,其余时候情绪都隐藏的挺好。
等到喝完酒,只有她一个人喝得有点多,江攸宁她们送她回家,没想到碰到了阮言。
可真是宿命之敌。
尤其她还站在裴旭天家门口,而裴旭天那个怂货,根本没敢来开门。
真就……辛语一时间不知道想骂谁。
于是她根本没给阮言留面子,噼里啪啦地骂了她一顿,然后裴旭天来开门,她为了气阮言,想都不想就拉着裴旭天的领口下来,和他接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