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的婚服是白简早就决定好的,两人都是纯手工定制的纯黑色西装,只不过斯悦拒绝了穿皮鞋,白简放在他脚边让他试,他充耳不闻。
“你要穿球鞋?”
“皮鞋显老。”
“”
斯悦靠在沙发上不停打哈欠,他已经看温荷换了不下十套礼服了,鱼尾裙,旗袍,单肩,双肩,包肩,白的黑的红的旁边几个上门服务的设计师和助理却一点倦色都没有。
“夫人穿黑色显白!”
“夫人气质真好,穿什么都好看!”
“红色喜庆!”
斯悦撑着脑袋,看着温荷,温荷不到四十岁,除了被斯江原气过,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的,斯悦以前总觉得她像姐姐,不像母亲,她会给自己最大的自由度,和周阳阳他们的母亲都不一样。
但在此刻,他看着温荷脸上溢出来的笑,几个设计师夸她有福气,又说了一堆祝福词,姿态向来优雅又疏离的温荷这次完全招架不住。
温荷在最开始签协议便为没有婚礼替斯悦感到委屈。
“发什么呆?帮妈妈看看,哪个好?”温荷戳了戳斯悦脑门儿。
斯悦想了想,“那个黑红色的旗袍吧。”
到小腿处的裙摆,黑色面料,外层是手绣的一只绕着整面裙摆的凤凰,羽翅是红色的丝线,滚边和盘扣也是红色,看着不沉闷,但也不过于夸张。
“钻戒选好了吗?”温荷问道。
斯悦举起手,“就用这个。”
“摘下来又戴上?”温荷有些疑惑,“重新买一对比较好。”
斯悦趴在椅背上,懒洋洋的,“买那么多我又戴不了,没必要。”
斯悦对这一类东西不太热衷,不管它们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况且,这戒指上面已经有了他和白简的名字。
没有必要再去定制第二枚。
温荷只是问问,不会插手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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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举行的时间是温荷和白简一起定下的,上午11:11,斯悦以为这时间暗藏了什么玄机或者重要意义,结果,白简解释说:“代表一生一世。”
很好。
非常好。
宴请的宾客大部分斯悦都眼熟,两百多名,都是自己人,斯悦不太看重这些,但白简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他还问要不要把斯悦送回家,他再去接。
斯悦害羞得差点耳鳍都冒出来了。
白简所珍爱的花园,前院,后院被调整修剪推平成宴会场地,白色的桌椅穿插在花海中,一楼所有的房间都允许所有宾客自由出入。
拱形大门被斯悦绑了几个气球上去,直接破坏了白简的整体唯美设计,气球是斯悦从他一件外套里不小心翻出来的,深紫色,吹开了很大一只,三个绑一块儿,吊在铁门上,风一吹,便飘来摇去。
但白简随着斯悦开心。
斯悦注意到,楼梯转角处的那巨幅人鱼满月图被换下来了,换成了一幅单纯的海面,晨曦将海平线描绘成了金色,太阳快出来了。
他知道,这是他的婚礼,也是白简的新生。
斯悦的礼服挂在休息室,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马甲,哪怕他不说,所有人也知道他是斯悦。
只不过知道他是人鱼的,只有极少数一部分。
他身上的味道,他们也以为是来自于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