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潜少年羞恼的再次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好友。有时候真想缝上他那张口无遮拦的臭嘴。“不瞒时公子,时神医也给我把过脉,说得跟时公子差不多。现在,我正吃着时神医给开的补气血的药。只待寻得鸿楚大师,便可将这体质暂时封住。”“鸿楚大师?”时景眉头一挑:“你们找到他的踪迹了?”“听时公子话中之意,莫不是也在找鸿楚大师?”裴潜心思极其敏锐,光从时景说话的语气中便推出了他话中之意。“不错,我跟鸿楚大师有些渊源,裴公子若是有他消息,不知可告诉我一声。”嗯,未来师徒的缘分,怎么不算渊源呢?“自然。”这不是什么难事,裴潜一口答应。这一会儿,几人性格也都摸了个差不多。都不是什么惹人厌的人,便坐在一起聊了起来。薛仁川是个健谈的少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安阳裴氏闹鬼一事。“当时情况危急,眼见里面的呼救声越来越小,子渊于心不忍,当即摘下项间的玉牌,放在手心中,就这么往前一推!只听“砰”的一声,门开了!森冷的阴气那是呼呼往外冒啊,冷的人瞬间浑身发凉。那厉鬼还想伤子渊,直直冲撞了过来。子渊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玉牌就这么往前一伸。你们猜怎么着?那玉牌瞬间发出千万道金光。那厉鬼躲闪不及,被金光射出无数窟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红·厉鬼本鬼·灵缓缓张大了嘴:当时是这样的吗?他怎么不记得?“恰在此时,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仙长从天而降,与那厉鬼大战了八百回合。最终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不过,那厉鬼也不好受,最终不得不与我们达成协议”时·体力不支·景:好家伙,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明明是一边倒的战斗,愣是被加工美化成这样。嗯,好歹这人还有点底线,没有篡改结局。“唉就是可惜了那位被掳走的小公子。事后,我们将裴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薛仁川可惜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子渊说,那位小公子看着似是旧日相识,因此格外在意。那位小公子下落不明后,他还伤心了许久呢。他常常说,要是他们早点出手教训裴惊鸿就好了。也不至于连累小公子遭难。”时景心中一动,看向裴潜:“裴公子出身河东裴氏,旧日相识应该也都是勋贵之后,又怎么会只身在外,以至被掳走呢?”裴潜神色复杂,叹了口气道:“说是旧时,其实也不算。我们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但每次见面,印象都太过深刻,所以我才记了这么多年。”“印象深刻?怎么个深刻法?我见过他吗?”追问的是薛仁川。他们自由相识,裴潜认识的人,他都应该认识。但他搜遍了记忆,也没找到跟那位小公子相似的脸庞。“说起来,算是家中丑闻。那孩子从小被囚禁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落,你应是没见过的。”裴潜这么一说,薛仁川忽然就知道他说得是哪一个了。“你是说,被锁在西北角地窖那个”奸生子薛仁川即便再口无遮拦,也知道这词儿不能说出口。那确实是裴家一大丑闻。说出来,都会影响裴家声誉的那种。现在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了。他也是小时候躲在假山后面,听八卦的婆子们说的。裴潜的爷爷年轻时在外游历,曾经跟一个异族女子有过一段露水姻缘。非是裴潜爷爷不想负责,他想将人带回来安置。但那女子却说,腻了,不愿意跟裴潜爷爷回来,并说了很多贬低裴潜爷爷的话。裴潜爷爷生性高傲,被一个女子那般贬低,即便有几分情分,也瞬间消失殆尽,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没想到,一年后,却有一个女婴被送到了府上。女婴身上有一封信,正是当年的异族女子所留。女子在信中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裴潜爷爷却是认下了那个女婴。女婴成了家中的养女。名为养女,但府中人皆知是亲女。裴潜爷爷也极为宠爱这个女儿。然而,奇怪的是,裴潜爷爷却不给她冠裴姓,而是随母姓,月。女婴渐渐长大,到了婚配年纪,裴潜爷爷便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虽然不是勋贵世家,但也是前途无量的新科士子。家中人口简单,婆母和善。有裴氏这座大靠山,只要她不是蠢笨之人,必定会一生顺遂。,!然而万事就怕然而,就在新婚前一夜,她被采花贼掳走了。裴潜爷爷大怒,虽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但也将家中所有家丁都派出去找人。这一找就是整整两个月。人没找到,但却被采花贼再次悄无声息的送回来了。那采花贼极是嚣张,留信说,他有要事要处理,暂时将妻儿寄存在裴家。若是他回来发现妻儿有恙,必定要让裴氏身败名裂。裴潜爷爷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先将此事压了下来,然后秘密请来了大夫。大夫把过脉后,说女子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只是身子虚弱,需要静养。都已经有身孕了,裴潜爷爷大怒。但也无济于事,原定的婚事也只能找个由头作罢。九个月后,女子生下一个男婴。女子许是恨着男婴的父亲,所以对男婴也极度厌恶。也不在意。裴家其他人对其厌恶更甚,对外将他们母子的存在完全抹去了。那个男婴便自小被囚禁在家中偏僻的小院落。家中有重要客人时,为防止他被人发现,就会将他锁进地窖里。然后,男孩十岁那年,忽然无声无息的从那座小院子里消失了。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以及他已经十年未在人前出现过的母亲。裴潜爷爷派人找了一段时间,无果。知道这事的下人们都说,他们母子是被采花贼带走了。裴家人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渐渐也停止了寻找。:()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