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上满身的破绽。脸上虽然特意弄脏了,但却仍遮掩不了脸上的皮肉状态。紧致、光滑、没有丝毫皱纹。还有他露出来的那双手,看起来充满力量感。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能无声无息出现他身后。啧,又是一个鹤发童颜的怪物。就是不知道这人盯上他是要做什么。将书随手塞进衣襟里,时景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往客栈走去。进了客栈,就听一楼的人又在自以为隐秘的交流情报。“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抓走的那些人,都被屋质大王保下来。”“屋质大王?他不是不问世事很久了吗?”“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要是你,你还能坐得住啊?更何况,如今还留在上京的宗室,屋质大王辈分最高,他不出面也不行啊!”“也是,听说,屋质大王已经去宫里求见太后了。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左不过,是劝太后别一时生气将被抓的那些官眷给砍了。”想起那位太后的狠劲儿,在座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言不合就砍大臣这事儿,她都做过,更不用说大臣的家眷。不过,这要是真砍了,那可真就跟战队永康王那边的官员将领们不死不休了。“不好了,不好了,哎哟~”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惊慌失措的从外面跑进来。没注意门槛,被绊了一个趔趄。他往前猛冲几步,正正好奔着时景就去了。时景抬手扶了他一把,免了他摔得狗吃屎。“多谢,多谢。”男人道了声谢,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一张桌子面前,急声道:“不好了,大事不好呀~”“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有急性子的高声催促道。“永康王马上就要打到上京了!现在上京所有城门都关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什么!永康王这么快就打过来了?不是说皇太弟骁勇善战,勇武无敌吗?怎么这么快就败了?”“哎呀!别管他为什么败的这么快了,我们还是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对对对!我得出去多买点吃食备着。城门不开,城里的粮食早晚要见底!”一石激起千层浪。呼啦啦跑出去一片人。时景拎着他那大包小包的吃食,被挤到了边上。旁边的小二看着他手上的那些吃食,道:“哟!风公子这就准备上了?不过你这些虽然好吃,却都不能久放。还是要准备些耐放的干粮”“多谢小二哥告知,我把东西送回房,就再出去买。”时景推开房门,就见契丹少年迎了上来:“我刚刚好像听到楼下有人说,永康王要打过来了?是真的吗?”时景将手里的吃食放到桌子上,道:“城门都戒严了,应该是真的。公子您也听到了,接下来可能缺粮,我要出去尽可能的多买点。可我手头有点紧,所以您看,那金子能不能先给我”“哦,对对对。”契丹少年从钱袋里取出两块金饼递给时景:“这些你拿着,尽可能多的买的些粮食。”“好嘞!”时景笑眯眯的双手接过金饼,然后就又拉开房门出去了。城门关闭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开了,路上到处都是着急忙慌去买粮食的人。粮铺里已经排起了长队。时景没有去挤。只凑近看了一眼,售卖的粮食品种。确定他储物戒里都有,就退出了人群。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确定没有人后。他取出一身黑色衣袍换上,最后再戴上一个黑色的貔貅面具。然后迅速在街巷里穿梭起来。汉城的民宅排列还算规整,越往北,越靠近皇城,建筑便多样起来。等到人多的地方,他一个闪身遁入了阴路。再出现,已经在辽国皇宫一座偏僻宫殿里。透过窗户,能看见稍远处,一条河横穿了皇宫北部。宫女打扮的契丹女子在河边清洗着衣物,嘴里还唱着时景听不懂的歌谣。一队巡逻兵过去后,时景给自己贴上一张隐身符,然后朝那座格外显眼的白塔摸去。他早就打听过了。那座白塔,名为沐光塔。是辽国皇帝给明光佛修建的佛塔。那位明尊日常就是在沐光塔里修行。不过,他这次的目的地却不是白塔。走了一刻钟,时景终于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白色“蒙古包”。找到了。龙眉宫。辽国朝堂处理政事的地方。守卫的除了皇卫,还有熟悉的白色身影。明光教弟子。时景提高了警惕,更加仔细的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小心摸进大门,便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一道苍老的男声,一道满是不悦的女声。不过很遗憾,他们说的是契丹语,时景听不懂。他悄悄从柱子后面探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高高坐在上方,五十来岁的样子,此时正激动的说着什么,眉心深深的川字纹给她平添几分狠厉。时景目光落在她空落落的一只手腕上。这位想来就是那位“狠人”述律太后了。下方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契丹男人,一身贵族打扮,正苦口婆心劝着什么。根据之前听到的穿呀,再看看年纪,这位应该是耶律屋质?耶律屋质跟耶律阿保机是堂兄弟。所以这两位应该是叔嫂关系?时景正在理着两人的关系,忽然听述律太后开始口吐汉语。“明尊,您如何看?天命当真不在胡古?”时景心中顿时一凛!这里还有别人?顺着述律太后的目光看去,就见述律太后看得是右手边一张屏风。透过屏风,朦朦胧胧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此时,时景只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将他包围。而危机感的来源正是那个白色身影。倒不是对方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相反,对方一丝一毫气息都没泄露出来。即便时景亲眼看见人了,也仍然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仿佛那里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般没有生活的死物。:()时军医,将军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