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不知道他的脑子想到哪里去了,“那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陆砚对感情的事本就懵懵懂懂,一切情绪从本能出发,听到这句话,似乎杀伤力更大,“你的意思是说,往后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比不上他?”
不得不说陆砚的理解能力是有,只是沈清宜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哪里比不上他。”
陆砚尾泛红得厉害,却极力隐忍着,“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听到这句,沈清宜的心底猛一悸,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不喜欢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了,她的父亲又怎会把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的。
现在更喜欢。
如果她翻案失败,顶着沈教授女儿和陆砚妻子的头衔,势必会再度引起所有人的关注,陆砚和父亲的名字捆绑在一起,说不准还会有小人拿她的婚姻背景政审的事去拿捏陷害陆砚。
包括安安也会受到影响。
“我喜欢过了。”沈清宜轻轻开口。
陆砚不明白,喜欢这种东西也会有保质期吗?“那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乱得狠,这种东西明明不重要,只要她是他的妻子就好,可他现在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非要在她喜不喜欢这件事问个明白。
沈清宜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较起真来和小学生差不多,有些话听不懂,却知道生气,钻牛角尖。
即便是这样,却偏偏真挚得让人心疼。
沈清宜有种说不清楚的无力感,她不该用普通男人思维去和陆砚摊牌的。
“陆砚,不要为难我!”她的声音很轻很小,惶然无措。
似乎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放弃那个一生都在呕心沥血,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在华国人才培养和事业上的沈怀山吗?
放弃那个生她养她,惯她爱她处处为她违背原则的父亲吗?
还是说把陆砚一起拉进来,她相信陆砚愿意的,可他们有安安啊,况且这是她的选择,她也不想把陆砚拖进来。
她要继续等吗?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母亲有一天也像何香草一样的消失了,最后所有的一切会不会不了了之。
她无力坐在床上,怕惊到安安,只能捂着脸轻轻的啜泣。
陆砚看着妻子不停颤抖的肩膀,心中一紧,竟说不出话来,认识她这么久,只见她哭过两次。
“清宜,我们好好谈谈!”他突然软了语气。
话音刚落,就看到妻子抬头时满脸的泪痕,还有那眼中要落未落的泪珠。
就这一瞬,陆砚只觉得仿佛所有的戾气都消散了,心底软成一片,说不出任何逼问的话来。
他想起那年,她来学校找教授,有人告诉她教授在研究室,她就找到了研究室。
那时的她梳着一个高马尾、穿着一件红色的毛线背心配着白色衬衣,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四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