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容珮小声的叫了她几声,不止不见如懿有反应,隐隐约约还听见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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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珮无语至极。
皇后娘娘最近越来越容易困了,虽说有昨晚熬夜的缘故在,可也没有这样说着话就睡着了的道理呀。
她只能轻摇着头往外退去,却在门口和江与彬碰了个正着。
“江太医怎么来了?”容珮奇了,“娘娘不曾唤你啊?”
“容姑姑。”江与彬拱手道:“娘娘命微臣去给凌云……小凌子看诊,小凌子托我过来回禀一句话,他想要见一见皇后娘娘。”
听见“小凌子”这个名字,容珮难耐的皱了皱眉。
看来,她教训小凌子还不够,这个低贱的奴才竟还敢借着救了娘娘来邀功!
她果断挥手道:“皇后娘娘睡了,他也不值当再和娘娘多说什么。”
江与彬为难,“小凌子还等着呢。”
容珮一听,当即冷笑道:“江太医忙你的去吧,奴婢去看一看小凌子好了。”
这么一句本是关切的话语,容珮却说得恶狠狠的——
惊得江与彬赶紧闭上嘴,只给容珮指了指凌云彻帐篷的方向。
容珮谢过他,便快步往那儿走了去。
虽因为凌云彻重伤,专门给他腾了一处空帐篷,但下人的帐篷,自然比不过皇后娘娘所用的。
容珮进去时,便被里面的怪味给呛了一口,她忍不住扇了扇,阴阳怪气道:“阉人就是阉人,呆在哪儿哪儿就一股尿骚味。”
“……”趴在床上的凌云彻身子猛然一僵。
他还不太适应“阉人”这个词。
凌云彻嘴唇动了又动,才勉强将这口郁气给咽下了腹中,“容姑姑。”
他的声音比这里的灰尘还要暗沉几分,“皇后娘娘不曾来吗?”
倒不是凌云彻又对如懿起了心思,他纯粹是想不明白那夜的事情。
他为什么会被控制住,又为什么会突然冲上去替如懿挡刀。
这一切,凌云彻都想不明白,便想从如懿口中得到答案——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和我说吧。”容珮干巴巴道:“娘娘睡着了,还没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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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彻看了看外面,这么一个大中午,如懿在睡觉?
但看着笔直站在原地的容珮,凌云彻自然不敢再问多余的话,只好忍气吞声道:“奴才只是想问一问皇后娘娘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奴才——”
“你胡说什么?!”容珮听了半截便勃然大怒,上前就给了凌云彻一个巴掌,“你是伤了后背,又不是伤了脑子,怎么敢说出这句以下犯上的话来!”
凌云彻捂着脸,亦满脸不可置信。
先前,容珮打他,欺负他,他都能忍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奴才救了皇后娘娘。”凌云彻壮起了胆子,“皇上都要说嘉奖奴才了,容姑姑你不该这样对奴才颐指气使,更不该打奴才。”
他真真是窝囊惯了。
就算将那枕头藏了起来准备给皇后重重一击,却又想着这日子能混过一日是一日,不到破釜沉舟的时刻,他也不愿铤而走险,用自己的命来搞掉如懿。
苟延残喘,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