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等来了——
姐姐的死讯。
七月十四日。
和死讯同时送进来的,还有容珮。
“胡说!”海兰抓挠着宫门,嘶吼着:“姐姐怎么会死,姐姐不会死!姐姐永远不会死!我要见姐姐。”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就如同之前的日日夜夜一样。
延禧宫,她,还有这宫里的所有人就好像是被皇上丢在角落里的垃圾一样。
除了每日来行刑的太监,没人记得她们,也没人理会她们。
海兰只能转身扑向了容珮,握住她的肩膀,质问道:“永琪呢?永琪为什么不来见我?!”
容珮的反应愈来愈慢了,她盯着海兰的手良久,才沙哑道:“永,永琪,走,走了。”
“走?”海兰被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你是说他已经去了大理?!他没有来见我怎么能去大理!”
但这么长的句子,容珮显然已经消化不了了。
她挣开了海兰的手,左右看了看,捡了海兰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慢吞吞的挪到了墙角处,死劲的擦拭着——
好像眼前的那点木头雕琢的东西便是她的全部。
“呵。”恪庶人坐在走廊下,瞧着海兰那无措的样子,不由讽刺道:“看来,五阿哥做了个好的选择啊。”
容珮没来前,她还真有点紧张,生怕永琪还是那般迂腐,非要接了海兰出去。
那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可能。”海兰激动道:“我是永琪的生母,他不会不要我的!”
恪庶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他不要你?明明是你不要的他。”
海兰的激动好像打在了棉花之上,软乎乎的着不到力。
是她,不要永琪的?
不。
不对啊。
她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姐姐吗?
那她的孩子,也该只是为了姐姐呀。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了那日魏嬿婉从她手中夺走永琪时说的那句话:“他懂得什么叫做是非,亦明白何为对错。”
海兰靠着宫门缓缓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呜咽的哭着——
永琪……永琪!
恪庶人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活该。
海兰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皇上依旧没有杀了她,显然是顾念着永琪火海救他的功劳。
若是海兰不作妖,她的日子说不上好过,却也该是安稳宁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