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姑姑听了,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遥望着天上的浮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作孽!”
永琰没懂,跑去问王蟾。
王蟾捂着个嘴巴,拼命摇头。
噢!王蟾也不懂。
永琰只能先将这件事丢去了脑后,继续偷偷摸摸跟着进忠学——
不止是读书,他有时候还会悄悄学着进忠别的。
进忠走路的姿势很好看,总是背着一只手,不疾不徐的。
说出来也好笑。
一个皇子跟着一个太监学走路!
可,永琰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只想着一句话——
这大抵就是额娘总让他学的矜贵吧。
矜贵这两个字,很难学。
他留在宫里的这几个兄弟没一个会的,五哥会,只是不在京城,也算不得数。
永琰会了,就更显得出挑了,那些总等着挑他刺的满洲大臣们瞧着站在朝堂上的少年身影,也都不吭声了。
他很得意,将这个当做了他和进忠之间的小秘密。
“不许告诉额娘。”
进忠低低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会,他还不太明白进忠为什么笑。
后来又过了好多年,他成了太子,又成了皇帝。
额娘成了皇额娘,又成了太后娘娘。
然后,永琰,噢不,现在是颙琰的皇上,眼睁睁看着他想继续留用的进忠公公潇洒一个转身,就迈进了宁寿宫。
当他皇额娘的太监总管去了!
好家伙。
皇上就瞧着自己的皇额娘,将手放在了进忠公公的掌心,笑的甜极了。
再瞧着进忠公公那笑的不值钱的模样。
真真是——
恨呐。
进忠公公哪是弃暗投明,慧眼识珠,提前挑中了他,定下了从龙之功,明明是看额娘带娃太多辛苦,提溜了他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