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什木瞥了一眼娜布,将绸布慢慢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在帕尔和阿蒙也逐渐愕然的视线下,海什木低语的声音犹如深渊魔咒。
“你们两个想让我遵守你们的规则吧,我不喜欢通过打架这种野蛮的手段解决问题,有本事的话就把我做到哭泣求饶,让我从身体开始乖乖听话——任何手段,任何方式,我给予你们击溃我的唯一一次机会,若不能借助这次给予我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我再做什么,永远别对我指手画脚。”
一封战书。
相当有勇气的战书。
但在帕尔和娜布同意之前,娜布用利刃斩去了海什木手上的绷带,白色的龙化作锁链缠上了他的手腕,那束缚的力道松垮,似乎一下子就可以被海什木挣脱。
“加我一个,海什木。”娜布微笑,“我希望看到你的一切——不要反抗,保持理智,你并不希望弄伤我,也不希望在我面前丢脸,对吧?”
海什木怔了一下,无奈失笑:“好吧,但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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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掠过湖面。
树下的石桌聚拢了故友与新人。
“这就是你会来此的缘由。”摩拉克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意料之内。你虽找回了过去的记忆,但在感情这一方面,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迟钝。”
“我和摩拉克斯都是前车之鉴,真亏你能说出任凭他们处置这类的话。”若陀摇了摇头,换了一个坐姿将微妙的目光投向海什木,“既然当初放出了豪言,那就有接受后果的准备,现在你这行径算是逃跑吗?”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总会有超出我掌控的事情发生。”海什木啧了一声,将杯盏中的酒液一口饮尽,“我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不多,暂时也只能到你们这里避避风头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一般人不会想着在这时候找上熟人。”摩拉克斯垂眸,海什木稍微仰脖喝酒的动作让他白皙肌肤上斑驳的勒痕愈发艳情,不用想象就能清楚他们到底玩闹得有多过分,“何况我们同样和你关系匪浅。”
“哎呀呀,海什木本来不是也没打算找你们嘛。”轻快的嗓音响起,吟游诗人笑眯眯地将醇香的液体倾向了岩神手边。
温迪似笑非笑凑来,视线正好和摩拉克斯对上,他努努嘴,暗示摩拉克斯自己看到了他借着手套阴影抹去杯壁裂纹的小动作:“我哪能想到,顺路来璃月找你喝酒,能遇上海什木这么有意思的家伙呢。”
他笑着往后倒在了海什木的肩上:“也完全不后悔带着海什木来找你们啦,要不然摩拉克斯你这吝啬的家伙,可不会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他抬手直接就要把壶嘴对准自己张开的嘴唇。
若陀眼疾手快直接把酒壶从温迪手里抢过来:“酒鬼精灵,别躺在海什木身上喝,你是没骨头吗?”
“风精灵哪来的骨头?你真会说笑。”温迪嬉笑着没个正形,“尊敬的若陀龙王,让我猜猜,您——不会是在吃醋吧?”
“……你给我下来。”若陀将酒壶重重搁在了桌上,“要吃醋也不会是吃你这家伙的醋,须弥那三个家伙我都不怕,我会吃你的醋?笑话,你个儿都没有海什木高呢,值得我吃醋?”
海什木伸手将温迪扶正。
温迪虽然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腰板稍直,比刚才的懒散更多了几分蒙德贵族的自由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