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这件事没跟当事人说,他本打算在酒店住一段时间,等待所有结果下来便离开美国,至于下一个目的地,他没想好。
“先住着,反正都准备好了。”温折戟知道拦不住他,没在这件事上过多阐述。
以防万一他们又做出对他没大用的贴心事,温铩羽说:“下次能不能过问一下我?”
这意思是答应了。
温折戟笑说:“好。”
专家来后,大家坐下小谈片刻,得出结论是暂且没有大碍,最好每年例行体检,防患未然。
为方便日后复查,病历档案调到旧金山的自家医院。
“你们今天就要回旧金山?”几个专家走后,管床医生留了下来,他是温折戟的高中同学,本科在德国读医,硕士毕业到马里兰工作。
得到温折戟的确定,还是坐飞机,他无奈道:“你知不知道大型手术后短期不能坐飞机?他现在还没完全康复,身体虚弱,机舱的缺氧环境可能会加重病情,而且机舱内压增高……”
“好了。”温折戟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这件事是他决定不周。
他正郁闷着,旁边传来安抚的声音:“没事,哥你先回去好了,下个月再来接我。”
“下个月?”
他嗯一声:“下个月十号复查完再走。”
九月中旬?
温折戟郁结,却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坐车长途跋涉地回去,那不是折磨人吗?
于是准备好的房子依旧没用上,温铩羽还是住进了医院附近的度假酒店。
温折戟回去后,每隔三天跟他视频一次,像以前一样,凑到一起什么都聊,家长里短,社会风向。
九月中旬,温折戟临时出差,挪不开时间,差了钟凯瑜将他接回旧金山。
十月复查在自家医院。
温度骤降,温铩羽在短袖外套了夹克,空腹做完所有检查,来到休息楼层的会议室吃饭,顺便等待这边接他档案的医生。
温折戟问他最近感觉怎么样,头还会疼吗?
“不了。”
他慢条斯理的进食着,一切动作有条不紊。
他矜平躁释的样子,看得温折戟心疼,问:“如果眼睛一直不好,怎么办?”
兄长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心切,他动筷的手一顿,如果眼睛没被遮掩,这时他应该会眨一眨眼睑。
“没关系,别担心。”他笑了笑,“你看我现在已经很习惯了,可以一个人去附近的超市,而且我不失明都想不到残障科技这么落后,这也是一个盲点,不是吗?”
想了想,又说:“别再让钟凯瑜跟着我了,他一个金融高材生,本来是做你助手的,让他跟着我太浪费了。”
一旁的钟凯瑜听了,连忙摇头否认:“不浪费,不浪费,跟着您,我受益匪浅。”
温折戟扭头看他一眼,稍作考虑,说:“养只狗怎么样?导盲犬。”
钟凯瑜艰难控制住表情,没想到在上司眼中,他的替代品居然是狗,有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