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神片刻,这样躺着不舒服,她侧过身体来,将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嗅着他的味道。
“舒服吗?”他边问,边将她压在底下的长发捞出来放在一侧。
戎玉怡没说话,仰起脑袋,被吻得水润殷红的嘴唇微张,往他流畅的下颌线吹了口气,旋即鼻尖在他脸颊上下蹭了蹭,点了点头。
她近来本就嗜睡,尤其每年冬日雷打不动犯懒,最后是怎么睡着的戎玉怡并不知道,更没想起要追问他别的事情,只记得某个瞬间意识便黑掉了。
翌日醒来,窗外似乎在下雨,淅淅沥沥地轻打树叶和地面,戎玉怡刚睁开眼,便听到外头有交谈的声音。
她的病房是套间,外头起居室有人守候,并不隔音,说话的人也尽量在低声交谈,听不清声音属于谁,又说了什么。
戎玉怡洗漱后出去,只见到墨超和梁鹤骞两个人。
坐下用餐时,她用刀子擓出一撇果酱,边问梁鹤骞:“我隔壁住着谁?”
“你隔壁?”梁鹤骞愣了一下,“没人啊。”
“没人?”
“对啊。”他放下正在看的时报,狐疑道,“当初康定安排好了,这一层只有你,楼下倒是有几个,我记得其中一位是碧栋置业的王先生,肺癌晚期。”
“你觉得隔壁有人?”墨超适时横插一句,语气严肃。
“没。”戎玉怡摇摇头,她将果酱揩到吐司上,状若无事地随口问:“我昨天见到feather,他怎么进来的?”
他光明正大进来的。
梁鹤骞干咳一声:“医院就是他家的啊。”
他还能怎么进来?
懂了。戎玉怡涂平了吐司,又问:“他刚做过手术?”
梁鹤骞忽然笑了,“你现在很不信任他啊。”
戎玉怡不置可否,这不叫不信任,事情都有几面性,她只是想了解另一面而已。
“不能说吗?”
梁鹤骞耸了耸肩,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确实做了,他说阑尾没什么用,趁早割了,以防后患。”
“他突然说要割的?”
“是啊。”
“……行吧。”
白心疼了。戎玉怡原以为他是阑尾炎犯了,不得已做这个小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大部分人百分之九十会选在阑尾炎期间开刀,而不是闲来无事择日不如撞日,谁能想到他是后者,心血来潮就去刀了这个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