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森一边说一边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将领子柔皱,用手指拨了拨头发。这些举动让他看上去像是刚刚睡醒,或者刚刚做完的样子,倒是多了两分可以亲近的错觉。
“你在模仿游斯浅吗?”林渝绘讥哨打量他。
施年森别袖子的手顿住,阴森的瞳仁卷起一股摧枯拉朽的风,只是掠了林渝绘一眼,她便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但林渝绘并没有因此停嘴。
“你跟游斯浅差别很大,率性果断的风格你模仿不来,还是做回自己吧。”
施年森的眼神已经彻底锁定她了,双手插兜,正对面等着她继续开口,不太友善。
林渝绘后退,将手匿在身后偷偷攥着,她瞥一眼沙发,如果靠上去,显得她很没有气质,于是退到一半停下来,扬起下巴同施年森对视。
空气像是被施年森冻住一般,林渝绘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随意呼吸了。施年森的眉间没有褶皱,却比往日更加骇人。
“你知道游斯浅为什么那么多朋友吗?因为他和你是截然相反的,我当然不会从你身上找他的影子,因为你根本就没……”
“没有”两个字被施年森突如睨来的眼神拦腰砍断,似乎他的身后扬起了两把枪,枪头指着她脑袋。林渝绘咽了咽口水,不去和他对视。
“游斯……!!!”
没说完,一股力量将她推到沙发靠背上,林渝绘双手被迫张开,撑在沙发上,手背被一双宽厚而冰冷的手覆盖,弄出两个柔软的凹陷。像是钉在砧板上的鱼,施年森把她困在那。
墙上的挂钟嘀嗒作响,占据下风的林渝绘暗暗挣扎,按平时,她对付施年森这样身形的男人不在话下,但此刻,她的手被牢牢困着,根本动弹不得,空惹得他攥红她的手。
“你以为激怒我,我就会让你离开?”施年森问。
计划被识破,林渝绘闪过一丝惊愕,她脑袋来回扭动,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手,怀疑施年森是不是给她绑起来了,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困住。
“说说看,我和游斯浅最大的差别在哪,说对了,我考虑考虑放你走。”施年森看着胸口下方挣扎的女生,眼底痛快。
她小脸蛋满是不服,使劲儿时,粉嫩的小嘴巴也会偷偷跟着用力,让人很容易起保护或者欺负的欲望。
“最大的区别在于游斯浅会尊重别人的意愿。”
见挣扎不成,林渝绘放弃,她抬眼,狠狠瞪回去,一字一句清楚说道,“他尊重我,所以从不强求;他尊重方如听,所以让你们挖了坑;他尊重你,所以当初乐队选择的时候,你提出当主唱,他没有反对,知道你对我……”
说到这儿,林渝绘犹豫一番,选择性跳过表述,“所以他愿意公平竞争。但你不是,所有东西你都是强求来的,你以为游斯浅跟你一样狭隘,所以你讨厌他,现在他出事了,你开心了,还在这里……”
林渝绘想说欺负他女朋友,但总觉得有些奇怪,索性闭嘴。
一长段的话结束,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了几秒彻底消失,眼前的施年森并没有任何异动,就连刚刚凶狠的眼神都放下了,只是深不可测地看着她,最后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