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师兄,你在这里陪着掌门,我去买点药,很快回来。”谢云间忽然站起身来,向药铺走去。
内伤外伤,弄到如此狼狈,对谢云间来说,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是头一回。
谢云间走向药铺,重新固定包扎了小臂,抓了内服的药,拜托店家煎了服下,出药铺后,思量片刻,去成衣铺买了一身绣裳,想起符佰烟残破的玄衣,又按照记忆中的尺寸买了一身长袍。
兜了一大圈,回到藕粉铺时,符佰烟仍然在深度冥想,展流舒托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
“抓完药了?”展流舒见谢云间回来,立刻清醒,站起身来,问道。
“在药铺煎完服过了,剩下的每日一副,连服七日,加上灵力温养,内伤就能大好了。”谢云间说道,“至于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没那么快了。”
二人正在说着,符佰烟忽然睁开了眼睛。
然后夺走了谢云间手中的长袍。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急什么?”谢云间无语。
不过这样也好,凭本能行事,感觉率真了许多。
不再像以前那么阴暗狠戾了。
“既然掌门醒了,那我们就别再耽搁,即刻出发吧。”谢云间说道。
“好。”展流舒点头,收拾东西,正准备出发,“丁零当啷”的声音忽然传来,串铃声响,一名卜卦的年轻男子信步走了过来。
“天气闷热,怕是要下雨了。”卜卦者自言自语,在藕粉铺子前面站定,扬起一个笑容,说道,“老板,来一碗藕粉。”
卜卦者背着的算命幡招摇至极,上面写着“占卜问挂”四个大字。肩头立着一只黑色的小鸟,正在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光洁的羽毛。
卜卦者端着藕粉,路过谢云间,忽然顿住了脚步。
“咦……”他上下打量了谢云间一遍,出声问道,“姑娘,可否让我看一下手相?”
符佰烟上前一步,挡在了谢云间身前。
“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展流舒说道。
“罢了。”卜卦者摇头笑道,越过符佰烟,仍然看向谢云间,“姑娘,你的命理极为奇怪,哪怕是我,也无法一眼参透。既然你着急赶路,我也不便多说,只好言提醒一句,‘顺风顺水时,提防身边人’。姑娘命有孽缘,只要度过大劫,一切苦尽甘来。”
谢云间听完,眉头紧蹙,展流舒更是面色难看,拦住卜卦者,质问道,“什么孽缘,什么提防身边人,难不成她的身边人会害她不成?!”
“哦?原来你是……”卜卦者挑眉笑道,展流舒面色一变,卜卦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没有花钱让你算卦,你走吧。”展流舒的神情冷了下去。
“卜卦窥天道,说谎会遭天谴。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路过这个世界,今生与你们仅有一面之缘。”卜卦者神神叨叨地说着,转身离开,用瓷勺舀了一勺藕粉,往肩上的黑色小鸟嘴边送去。
黑色小鸟低头看了看,勉为其难地啄了一口,卜卦者微微一笑,对黑色小鸟的嫌弃视而不见,尝了尝剩下的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