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遐尔打断道:“道德绑架?”
“我的命是他们救得,我就得一辈子带着感激和庆幸,为他们而活?”他的声音带刺充满着尖锐:“可是他们当初生下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啊?说白了不还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
“独孤遐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冰镇河一愣,眉头紧锁,少见动怒。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弟弟性格乖戾,想法怪异,原本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可是今天他又发现,自己面前的弟弟很陌生。
他们虽然是亲兄弟,却也是血缘相同的陌生人。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病床上的人忽然捂住耳朵,吼道:“滚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别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就像你之前做的一样,每月只管给钱,从别人口中得知我还活得好好的不就行了!
床上的人像受了刺激,如炸弹一般跳下床,开始破坏病房里面的一切东西,被子被丢到冰镇河的头上,推到衣架,打碎手机,衣柜也被踢倒,发出沉闷的声音。
独孤遐尔双目通红,面容疯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泄:
“你们都是一个样子,全都有自己的事情,父亲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还有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嘲讽道:“现在说的好听,好像一副不敢面对我,转而将全身心扑到击剑运动上,冰镇河,你装个屁啊!之前他们活着的时候,你不早就满脑子里只有击剑了吗?”
冰镇河面色难看,看着满地的狼藉,想要去阻拦发疯的人,结果一个花瓶擦着他的耳朵砸到墙面,碎片和液体溅落在地上。
也吓退了听到动静进来的医生。
“独孤遐尔,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独孤遐尔忽然带着泣音吼道:“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离我而去!为什么我追求的总是将我抛下!”
“我就想要一个就想要一个”
青年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像是马上就要呼吸不上来,面色煞白,也不管地上的碎片,脊骨压弯无力坐在地上,鲜红的血丝如小溪在在地上流淌。
“不会将我抛下的人。”
最后这一句,干裂苍白的嘴唇翕动,无声道: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保护我了”
冰镇河突然一字一顿念出三个字:“温、让、剑。”
地上满身戒备的青年蹭地起身,头发都微微炸起来,嗓音激动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你见过师哥?他在哪里!”
青年光脚踩着地面,踏过一个个血红的脚印子,死死攥住自家大哥的衣袖,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