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装得真像。
而被认为在装的某人,遇到了一对半妖夫妇。
名叫琳子的半妖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脸色惨白说:“蓬莱岛……蓬莱岛就要出现了,我们一定要到那里去。”
“嗯。”同是半妖的丈夫胸腔里流着暗红鲜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他仍然努力张口:“去,蓬莱……”琳子,还有我刚出生的女儿宝珠,你们一定要到蓬莱啊,那里是半妖的居所,半妖的归处,只是抱歉,我去不了了,但是好不甘心啊,明明都快到了,明明都快到了!
在这夫妻二人哀别之时,不死来到了他们面前。
“需要帮忙吗?”他微笑开口。
救治了一对半妖夫妇之后,不死随着他们去了蓬莱岛。
这个传说中只生活着半妖的仙岛在月亮最圆月光最盛的时候显现出自己的身躯,并且有着奇妙的结界禁止着非半妖生灵的进入。
没有拟态成半妖的不死被挡在结界之外,而负责接手新岛民的巫女红警惕地看着不死,冷声道:“蓬莱是属于半妖的仙岛,还请阁下离开!”
不死道:“我是一个医师,专治半妖血脉难融之症。”……虽然他还没研究出来怎么半妖先天性的病理,但他已经隐隐摸到了线索,而蓬莱岛是世上半妖最多的地方,那么想必这里因为血脉而痛苦的半妖不在少数。
巫女红听言,迟疑地上前,“人类,别耍什么花样。”
不死成功到了蓬莱岛。
而在分1身不死试着调和半妖之血之时,杀生小丸子一步步朝着传说中冥界入口的方向前进的时候,位于万物之灵最深处的不死正在一点点拔去鵺投影在人世的痕迹。
他将平乐坊慢慢从人世剥离,直接投入了自己的心源世界,然后又试图切割下万物之灵那还未被鵺污染的表面,也就是那片云霞与湖镜,自然还包括云霞中尚未被吸收完的灵魂。
毕竟祂已经没救了,再怎么补全也是徒劳,不如将完好的部分带走,如移花接木般去另一个地方继续生长。
至于鵺?
“当我消散之时,也就是他死去之日。”中途,祂的意识似乎回神,清晰道:“本来他的灵魂已经蜕变成不死不灭的存在,但谁让他和我融合了呢?他既然=吞噬了我,必然也当承担我必定消散的未来。”
但不死表示怀疑:“你确定他不会再复活了?”
祂叹息:“这个世界本来就快走向终结了。”最多还有一千年的时间,世上所有所有非人之灵都会被埋入历史尘埃届时世上的灵物只剩下人类,世界便已经在消亡末端了。
祂似乎还有心情闲聊:“不死君,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出现的吗?”
没等不死回答,祂继续说:“……祂是因为我而出现的。在早已不可追溯的过去,我诞生于世界的末日。在我十二岁之后,世上的生灵只剩我一个,无边的孤寂如空气那般将我环绕,我一日日沉默地从废墟中拾取这个世界过去的剪影:泛黄的照片、播到一半就坏掉的磁带、快没电的录音机……”祂说了些不死不理解的词语:
“那时我就想,如果世界能恢复原样就好了,如果世界上不再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或许是人的灵魂拥有无限潜力,想象的力量也是无穷的,我创造了一个世界。最初,祂只存在于我心中,那里也是一片黑暗,但慢慢的,随着我强烈的渴求,那个世界逐渐有了日月与风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第一颗种子开始发芽,整个世界便活过来了,我也不再死气沉沉。”
“祂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
“可是随着时间推迟,我的心也从活跃变得平静,再变得如死水般毫无波澜。于是我知道,我快死了。我的意志无法再承载太漫长的时间。”
“在这过程中,我试着挣扎,但这只是徒劳。我本身只想陷入漫长而孤寂的死亡。明明最初的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但没想到现在的我竟然在怀念那段时光。可能是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吧。”
“于是我开始寻找合格的继承者。毕竟但很遗憾,或许他们都是我的造物,所以无法承载世界的重量。然后在不经意间,世界交汇之刻,我看见了你。”
在那一瞬间,祂洞悉了不死的命运,知晓了不死的过去未来,祂也知道不死是另一位如祂一般存在的造物,是神之子。但比起祂来说,另一位神竟然并不懂得情感。没有感情的生灵无法创造世界,因此祂推断,那个存在也是一种造物,也是另类的继承者,那个世界原本的造物主也许早就消散了。
但这个世界就在那里,那个黑漆漆的……简称为黑衣人吧,那个黑衣人在漫长的时光中似乎终于想要观察世界,也或许是如前任那般培养继承者,黑衣人分裂了自己的权柄,创造出了不死。
——他既是祂待定的继承者,也是祂观察世界的参照物。
当然,这只是祂的猜测,毕竟祂又不是黑衣人,并不知道黑衣人究竟在想什么。祂只知道不死真的很不错,也很适合到祂世界生活。毕竟比起黑衣人那没有长生种的世界,祂的世界里有很多能不老不死的生灵啊!
于是祂动了手脚,利用那一瞬间的交汇干扰了黑衣人的认知,让黑衣人认为不死是祂从世界外捡到的、然后自己再次加工后的造物,黑衣人既然有了不死本身就属于外界的印象,那么祂略施手段将不死带走就容易多了。
虽然‘模糊认知’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但那时不死早落到祂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