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玘又叹息:“你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醉成了这样。”
“……不是。”
呓语朦朦胧胧。
陈玘再俯身把耳朵贴过去:“不是什么?”
林琅忸怩着不讲了。
哪里好意思承认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腿软到不听使唤,双方的温度都在升高,林琅自觉这样纠缠下去不行,有伤风化,使了点劲要挣扎着挪开独自站立。
起了反效果。挪不开事小,脚没力气,站立失败后又栽回陈玘身上。
如此两三次,陈玘的躯体又僵硬得很精彩,分不出她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挺好笑的。狠心的,不给个理由决绝要走的人是她;憋着生了一大段时间闷气,一有交集又眼巴巴跑过来的人是他。
醉鬼还没心没肺地扭来扭去,薄春衫,鲛绡透。曾经那么亲密过的人,躯壳是记得有过的契合与快乐的,有火苗要点燃。
陈玘掩着害羞与恼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扣着不松手,说话语气也重了些:
“林琅,别乱动!”
用的是训练场上不怒自威的陈指导版本的语气。
服从教练的指挥是运动员的本能,林琅哆嗦了一下还真不动弹了,对陈玘指导的言听计从刻入dna。
稍后林琅又轻声讲:“你凶我。”
不等陈玘解释。
忽地咧嘴一笑:
“哈哈,把我凶爽了,笑死。”
早该知道她是个变态的。
陈玘拧着眉嫌弃地把人撑远了些:
“好好说话,你这样我有时候真想打你。”
一离他的身,没骨头一样栽回来,估计是醉意又上了一个层次,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从善如流地扶住陈玘的腰。
并发出变态的声音:“你又减肥了吗?手感是真的好啊。”
往常丰富的内心活动还能憋着不讲,现在嘴是一点把门都没有。
“……还有手感更好的。”
“什么?”
眼神中写满了纯真的求知若渴。
陈玘很看不懂她,为什么能洒脱随性地去做个辜负者。这个人生阶段已经不能像无所畏惧的二十岁,连夜买机票问个明白求复合,成年人世界的法则是点到为止,他还有整个江苏队的小崽子们要负责。
只能在忙完了一天事务后,一根一根地点烟,像在烧命,在吐出的烟圈里复盘过往。他想多很多次线下再和林琅见面的场景,想象中的她应该理亏应该窘迫回避,没想到居然是流氓变态得没脸没皮。
也可能是没他在的日子野了飘了。就像他看到的那样,和品牌方小哥耳鬓厮磨暗送秋波,按照这种熟练程度来看平时应该没少放飞自我……
还好意思问问问。
陈玘吸气呼气深呼吸想调节一下心率和血压,一口气吸进去憋在胸口吐不出来,想把林琅当成一块橡皮泥“啪唧”一下贴墙上。
两只野兽眼神相触,各不相让,用气场相互倾轧对方的生存空间,目光焦灼,是要有见血的打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