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收回视线,心道可真能扯。
……
买了单后,两人直接提着去车库,放到车尾里。
江怡看着沈司芸一件件摆放好,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口问,“听说大总裁都很忙,你下午拜访了我爸妈,现在又陪我逛超市,就不怕期间有老板找你吗?”
沈司芸把车盖合上,“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如果真的忙我会提前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这也许就是沈司云和她的区别。
江怡心道。
以前沈司云像个工作狂,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哪怕只是逛个超市都能拿着手机和老板聊天,甚至有时候逛到一半还能扔下自己,跑去和人签合同。
“在想什么?”沈司芸发现她在走神。
江怡回过神来,“没想什么。”
沈司芸贴心地给她打开车门,“小心头。”
江怡坐下低头系安全带,便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沈司芸朝窗外熟稔地打着招呼,“姐姐,真巧啊,你也过来买生活用品?”
她抬头看过去,沈司芸车窗外正是她姐姐沈司云,她开着辆车看样子正好要驶出去。
听到沈司芸的招呼,她停了下来,两扇车窗不偏不倚正对着。
沈司云黑眸瞥向沈司芸方向盘上的双手,上面一颗鸽血红宝石戒指看着就昂贵非凡,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衬得指节纤长白玉。
随后目光偏了偏,越过方向盘,落到副驾座上的江怡身上,侧颜白皙如玉,额头垂落些许细绒胎发,眉眼神情透着股大逛超市扫荡一空的慵懒和满足。
许是听到沈司芸的声音才抬起头看过来,沈司云蓦地冷笑了一下,肌骨均匀的手腕微动,方向盘随即转起,她头也没回开着车离开。
……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非常大的雨,夜幕又降临。
沈司芸载着江怡回到她的私人别墅里。
别墅很大,偏灰的极简风格,只有两层,院子里有很大的草坪。
江怡洗漱过后,穿着米白色的浴袍,锁骨露出来成了最吸睛的地方。
脚下踩着是沈司芸的卧室,书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和笔记本,以及一个相框。
相框里应该是一对父女的照片。
女孩很容易辨认,是沈司云姐妹共享的那张脸,而男人则是她有过两次面缘的男人,撞见过对方看房和贷款买房。
“这是你和你爸吗?”江怡纤长指尖指着上面的照片问。
沈司芸正在倒酒,端着两杯红酒过来,递给她一杯,顺着她所指方向看过去,有一瞬间的迟疑,紧接着启唇承认,“嗯……我和我爸的合照。”
“那你妈呢?”江怡掀起眼皮子,“是钟彦伶女士吗?”
所有人都说这个妹妹是突然冒出来的,豪门之间的争夺要么为了权要么为了钱。
沈司芸高深莫测勾唇,“自然是,不然怎么生得出我和姐姐那么相似的脸。”
“好了,我先去洗澡。”沈司芸昂头一饮而尽红酒,搁下酒杯,转身走进浴室。
卧室里隐约传来水流声,窗外毫无征兆劈下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紧接着一道响雷轰隆作响。
江怡端着酒杯走到窗边,把一端的窗帘欲拉起来,拉到一半,指尖骤然收拢,把窗帘边缘捏变形,她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落地窗,以及倒映在玻璃上的一点红点。
红点的方位赫然就在书桌后面的书架上。
监控——
这个认知刚浮现脑海,江怡便松开了手中的窗帘,她站在窗边眺望院子里灰蒙蒙的雨幕,昂头喝了一杯酒。
热辣下肚,驱走一身冷汗。
……
当晚,江怡做了许多噩梦,一时梦到岑若大伯侮辱岑若母亲的画面,一会又梦到好多记者围着宋娆,谴责并嘲讽地责问她骗闺蜜钱羞不羞愧自不自私。
最后梦到那只被咬碎头骨的小黑狗摇摇晃晃站起来,冲着她奔来,而它身后跟着一只大几十倍的烈性犬,追着它咬,嘴里还叼着半截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