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一个疑惑,当年沈家所有人都认定了沈磊生育能力有问题,连医生都说能生得出她沈司云已经是祖上积德,如今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沈司芸。
甚至为了断她沈司云后路,用自己给他的800万,收买温昭芸,离间郭君雅和谭弈琪的感情,从而让郭君雅谭弈琪等人都认为是她沈司云的杰作,让她立于孤立无援之地。
她不相信一个父亲能对亲生女儿下那么狠的手。
但沈司芸的存在却又让她频频动摇这份认知,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扶持妹妹而废了她这个姐姐,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沈司云想到她妈钟彦伶同自己说的话,沈磊这些年怕是在韬光养晦,暗中培养沈司芸,以便在今日一击取代自己。
沈司云目光冷了冷,她不相信,她要沈磊亲口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妇人很是避讳,唯唯诺诺想要走。
沈司云干脆拽住她,“阿姨,我不伤害你,我只想知道——”
话没说完,沈司云便看到面前的妇人忽然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她身后。
沈司云蹙眉回过头看,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钟彦伶女士也跟了过来,就站在她身后。
身上的旗袍端庄大方,衬得她婉婉有仪,头发都是刚烫好的状态。
“妈?你怎么过来了?”她问出口。
钟彦伶女士抱臂走过来,轻蔑瞥了一眼妇人,眼里有冰冷的厌恶,毫不掩饰,宛若天生的敌人。
沈司云一怔,回头看她手上抓住的妇人,细细打量了片刻,一个大胆的猜测蓦地浮现脑海。
这个妇人怕不是当年沈磊背叛钟女士的小三。
“高淑君,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钟彦伶目光轻飘飘落在她牵着的小孩身上,啧声道,“这孩子一看就是领养的,长得跟你、跟他真是一点都不像。”
短短三言两语,顷刻间化为刀子,一把把剜向高淑君。
不知道哪一句刺痛了高淑君的心,眼里挣扎又悲痛,“钟彦伶!我们上一辈的事别牵扯到下一代!”
小孩这时疑惑出声,“妈妈,我是领养的吗,我不是你和爸爸亲生的吗?”
高淑君捂着他耳朵,着急解释,“不,清儿,别听她瞎说,你就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我们回家!”
话落,高淑君忙抱起小孩子,踉踉跄跄跑开,消失在沈司云眼里。
钟彦伶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喉咙里嗤声一笑。
沈司云抿唇,“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她,我还没从她嘴里套出爸的下落。”
那个高淑君怕是更加不可能会把沈磊的下落告诉自己。
钟彦伶对她的话略一皱眉,目光冷冽,“司云,我凭什么不能刺激她?她当年让我受的委屈比她现在多得多!”
沈司云意识到她妈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身为女儿,她却为了当年伤害母亲的小三开口,多少有些手肘往外拐的意味,顿时感到自责。
“沈司云,你爸跟那女人组建家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是他女儿,多想想他都能认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儿子,为了给儿子铺路,培养一个赝品沈司芸把你取而代之,根本不足为奇。”
沈司云身长玉立站在她面前,敛着眸,薄冷红唇紧抿,提出她的疑惑,“不是说他生不出——”
“记住,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钟彦伶不耐烦打断她的话,看沈司云的眼神少了三分温情,“回去吧,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执意要一个说法,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拿回嘉誉的大权。”
“是。”被说教后,沈司云紧了紧下颌,把那份要个说法的执着抛到脑后,准备启程回去重新谋划。
这一次,是为了她和母亲一战。
钟彦伶见她态度转变,勾唇一抿,“回去吧。”
……
回到市中心已经是傍晚,沈司云刚下了高速公路,便收到了沈司芸的邀约一见。
高档咖啡厅里,沈司云一袭黑长大衣面寒目冷坐在卡座一端,长发自一端垂落,长腿交叠,有种高不可攀的高冷感,双手环臂看着姗姗来迟的沈司芸,低眸瞥了一眼手表时间,红唇扯出一抹嘲讽。
“沈司芸,就你这样的时间观念,还说要让嘉誉更上一层楼,怕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沈司芸置若未闻,喊了一杯热咖啡,端庄坐下,不巧的是,两人今天的打扮竟都是一样的,就连头发的卷度和色泽都相差无几,同样的爱戴复古雅致的翡翠耳环。
路过的客人忍不住多瞧两眼,暗暗一惊,这两人连下颌线都惊人地一致,仿佛一个模板出来。
只不过现在一个高冷,一个浅笑嫣然,都各有风情。
沈司云也注意到这一点,却十分厌烦有人和她一模一样,仿佛黏上了一个学人精,但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