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
一路车上疾驰。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沈司云同她坐在后座,一个休闲悠哉,一个惴惴不安。
半小时后,沈家大宅门缓缓打开,司机驱车进入。
江怡推门下车,小跑进客厅,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客厅里的摆设变了,少了一些,又添了一些。
细看就知道,少的是妹妹沈司芸住进来那段日子添置的家什。
江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匆匆跑进那间卧室,只是下一秒停住。
她看到浴室门口走出来一个湿答答的人,浑身上下都湿漉,妆容花了,但不难看出那张脸优越大气的轮廓,身上的婚纱如她所说,湿了。
露出来的肩脖冻到一种近乎青灰的颜色,脖颈下有一条红痕。
紧接着她看到沈司芸身后扶着的人,是钟女士。
母女两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极为狼狈。
“到时间了?”身后传来沈司云的声音,她瞥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不多不少,刚好一小时。”
“什么一小时?”江怡回过头问她。
“自然是她自认领罚的一小时。”沈司云无比娴熟搭上她肩上,掌心抚了抚,细滑的肌肤让人流连忘返。
江怡皱眉,马上就推开她手。
“你和她订婚了?”沈司芸面色惨淡看着面前的两人,攥紧了手中的婚纱布料。
沈司云嗯哼了一声,“那当然,从此以后她就是你嫂子。”
一小时前她叫嚣嘲讽的资本如今已经变为她的人。
“卑鄙!”沈司芸狠狠啐一口,可就这一啐让她剧烈咳嗽起来,身形消瘦。
沈司云挑眉,眸底没有丝毫感情,“淋了一小时冷水还长不了记性?那就继续——”
一旁沉默的钟彦伶女士打断她,对沈司芸说,“够了,别再惹她。”
沈司芸却甩开她,拖着厚重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向江怡,“江怡,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是她不让我去。”
沈司芸伸出手想碰碰她,谁知脚下一晃,她趔趄了一下,江怡下意识伸手想去扶。
可手还没伸出去,身子便被人搂着往后一挪,避开了沈司芸那双冰冷的手的触碰。
“她是你嫂子,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沈司云冷眼瞧着她们的举动,“收拾一下吧,要不了多久你可以去坐牢了。”
江怡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巨大的转变,这会冷不丁又蹦出一个坐牢?她亲手送亲妹妹坐牢?
“沈司云,你出尔反尔!”沈司芸哆嗦着发白的双唇,握紧拳头,明明之前她说只要自己自觉领一小时的淋水惩罚,她就不会让自己去坐牢。
这个赔偿合同以及金额没个十年八年牢是解决不了的,相比较十年牢狱之灾,她宁愿淋一小时冷水。
沈司云看到她婚纱裙摆开始淌出来的水渍,略微皱了皱眉,侧身让人过来打扫,她可不想自己的卧室变脏污。
“出去换掉婚纱,给我继续淋,直到我满意为止。”
沈司芸:“你!”
钟彦伶对这场闹剧已经精疲力尽,尽管面容憔悴,仍旧可看出昔日女强人的姿态,一声不出率先迈开步伐,沈司芸气得胸骨下陷,又被她死死压制住,看向沈司云的眼眸都带了一股不死不休的恨。
“等等。”沈司云突然又出声。
钟彦伶女士停下。
“从今往后,你们两不得踏出这个沈家。”
……
人走后,佣人把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
江怡仍旧觉得有种不真实感,这姐妹俩实在太疯了。一个如女王一样高高在上,一个如草芥一样被踩在地上。
“确认了么?”兀地,沈司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