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简直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种话来,要自己把这女人绑住,依样画葫芦一样凝视凌迟她?
到时候那不是凌迟沈司云,而是再一次凌迟自己。毕竟这女人的脸皮厚得很,不可能会为此感到羞耻,甚至可能还觉得兴奋。
不对……
江怡觉得她的态度转变不对,沈司云不像是会那么快低头道歉的人。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江怡狠狠剜了她一眼,想到蓝愫,转身去桌上拿手机想要发消息询问蓝愫有没有出事。
得到蓝愫安然无恙的回答后,江怡才松了口气,正要把手机放下,忽的,余光瞥到桌面上好像有什么空了一块。
她的誊本呢?
只剩下一支笔在桌上,平时这支笔会贴着誊本,现在誊本不见了!
江怡愤愤看向沈司云,开口质问:“我的誊本去哪里了?”
沈司云低眸,把江怡恼怒的神态看在眼里,哑了哑口,后悔之意再一次涌上来。
两小时前,她看到了桌上的誊本,随手翻开,是江怡的字迹,也就意味着这本誊本是江怡亲手抄的。
她出差前曾明确向江怡透露过想要一本她亲手誊抄的经书誊本。本就习惯了被拒绝,也不觉得有多失望,更没抱多大希望能得到。
然而就在她对江怡做了那些事后,才让她发现原来江怡有把自己的需求放在心上。
可现在,江怡在为那件事生气,恨不得剜了自己,肯定会要回去的。
记忆回笼,沈司云压了压那股悔意,抿唇道:“我拿走了。”
第94章因为我发现我还喜欢她
“你凭什么拿走?”江怡愤愤握紧拳头,“把它还给我!”
哪怕一开始本来是给她的,但现在宁愿烧了也不想给她。
问就是不配!
沈司云没动,显然不打算还给她,“江怡,对不起。”
江怡不接受她的道歉,指尖都是颤栗,“对不起有用吗?你看都看完了,羞也羞辱了!”
说到这里,江怡又忍不住回想那一幕,眸底涌上泪意,片刻便模糊起来,蹲下来,抱着双膝哑声哽咽问,“沈司云,你为什么要……要对我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我会很难受。”
每一次要对她好的时候,她总能刷新伤害自己的新高度。茶室被她妹妹观赏是这样,现在被她凝视也是这样。
茶室被她妹妹看一事她还能安慰自己,茶室家具多,站在那扇墙后面看不清楚,顶多看到一些头发边缘的位置。
可沙发上那件事,被她近距离凝视,她还能怎么安慰自己沈司云没看到?
她存心要极尽羞辱自己。
沈司云语塞,只留下苍白无力的一句“对不起”。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江怡抬起头来,把掉在地上的衣服塞到行李箱里,站起来,含泪冷视,“沈司云,那不是给你的东西,不还是吧,我自己去找。”
说着,江怡就要越过她,去她书房找,就在她经过沈司云的时候,手腕被人拽住。
沈司云:“江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否认经书不是为我抄的。”
江怡甩开她,气得心脏骤痛,“沈司云,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抄经书,你打电话过来那天是蓝愫前辈生日,我没有给她准备礼物,所以事后我想给她抄一本经书作为生日礼物,这就是我抄经书的理由。”
房间里寂静无声,沈司云静静看着她,声色不动的神情下酝酿了浓重的情绪,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句就能撕破她的冷静外表。
“又是蓝愫,那么多用钱能买的礼物你不买,非要用我和你曾经来往过的信物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是不是想让她记着你这份特别的礼物,念着你的好?”
沈司云最后嘲讽道,“好让她八年后和你结婚?”
“江怡,你觉得她可以取代我了是吗?”沈司云眼眶有些疼,红唇扯了扯,转身出去前,江怡瞥见她泛红的眼尾。
*
书房。
沈司云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放着的誊本,她也是人,她也会做噩梦。
被亲妈设计差点走投无路那段时间她天天都在做噩梦,梦到奶奶死去,梦到朋友离去,甚至江怡也离开自己,她一无所有,那种恐慌是她27年从未经历过的。
知道指套是钟女士为故意刺激自己而放的真相那刻,唯一的、仅剩不多的信仰也随之崩塌,她把钟女士放在别墅里,派人去以牙还牙折磨她。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她也会害怕会不会遭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