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沈司云才愤愤放开她,漆眸透着一股病态和不甘,“江怡,你承认了,你到底还是承认了哈哈哈,你睡在我枕边,告诉我说你喜欢上别人,我在你们眼里都一样,都是个笑话!”
她努力经营公司,没有人感恩她的付出,有的只是那些想要吞并产业挤她下台的豺狼虎豹,她对江怡好,她转头策反她的合作伙伴企图让她入狱,躺在她身下却能下一秒喜欢上别人!
江怡唇角破了,泣血般殷红,反问,“你骗我?”
“我骗你怎么了?”沈司云低头狠狠咬一口她肩头,没出血,但牙印让旁人见了都觉瘆人,“我不会放过你,江怡你死了这条心!我看蓝愫能不能等得起你八年。”
“你什么意思?”江怡脑袋炸开。
沈司云放开她,颓然而冷静起身,从旁架起画册,“签约蓝愫公司一事你休想。”
江怡终于醒悟过来这女人的无耻,“你答应了我的!沈司云,你不能出尔反尔!”
“希望你清楚!我没有把枕边人送到她人枕边的癖好!”
沈司云充耳不闻,坐回到她的位置上,拿起画笔,冷眼威胁,“不想我把画送给你父母,就闭上你的嘴!”
“你!”江怡猛然睁大双眸,“你说什么……”
她要把自己这幅模样画下来,让她爸妈看到?
画笔落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江怡努力合拢,却是徒劳,眼泪顷刻间再次涌上来,滴落在霜雪肌肤上,我见犹怜,“沈司云,你不能这么对我……”
……
这个折磨整整长达五小时,江怡把眼泪都熬干了沈司云才画完,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沈司云走过来,为她松绑。
沈司云坐在沙发一侧,漫不经心解开她脚上的束缚,“你可以选择让你妈看,还是让你爸看,抑或是给你的蓝愫前辈看?”
说到“蓝愫”时,语调微扬,透着几分讥诮。
江怡含泪瞪她,眼眶涩疼得厉害,脸上早已没有半点血色,“沈司云,以前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沈司云无所谓笑开,“你以为我会在乎?”
啪——
一道巴掌声凭空响起,江怡看着歪过脸的女人,鼻尖泛酸,无尽的委屈和难受绞得她胸口阵痛,“那你知不知道,茶室还没拆之前,和你在茶室那段时光我曾经真切以为你变好了,甚至在你撕破脸皮前一秒,我本来想跟你说结婚,是你亲手毁了我们和好的可能。”
沈司云眼神骤然凝滞。
江怡含泪声音泣血控诉,“沈司云,我以为我们只是茫茫人海里偶然相遇的两个人,能互相认识对方是赌上了我们的运气,后来我才发现认识你才是我噩梦的开始……你一点也不好,整个人糟糕透了,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和委屈,可我难道就不无辜了吗?我真的宁愿——从没认识过你!”
沈司云握住她手腕,红唇茫然张了张,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怡挣脱开,踩在地板上,刚一站起来便跌倒在冰凉的地面上,五个小时保持同一个动作,她手脚僵硬麻痹,好不容易撑着茶几站起来,三两步跑到画架上,一把扯过那张画,看都不看直接撕碎。
沈司云静静看着她,没出声也没阻止。
江怡抹了一把眼泪,走到床边把衣服捡起来,边哭边难受地一件件穿起来,穿到最后她蹲在地上,却因为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抱住膝盖,把脸埋在手臂上,身躯靠着床尾木板呜咽大哭。
沈司云站了起来,脑海里反复回荡江怡说的结婚念头被她生生拦在了撕破脸皮伤害江怡的前一秒,原来她所念所想的幸福曾经距离自己那么近。
是她沈司云亲手毁了她们重归于好的可能。
喉咙微哽,她站在江怡面前,低眸看她蜷缩的身躯,沉默了许久,却又抱着些许侥幸再次开口,哑声道,“江怡,你能原谅我的不懂事吗?”
回答她的只有江怡沉闷伤透心的啜泣。
“我知道了……”沈司云自嘲张了张口,步履沉重走向门口。
吱呀一声,一开一合,房内只剩下江怡一人。
……
一个月后,沈司云二姑母因为涉嫌经济纠纷案件被送进监狱。
同年,沈司云盘下一个音乐公司,改名为狐狸音乐,旗下歌手只有江怡一人。
11月中旬,狐狸音乐推出江怡第一缉数字专辑《怡心病》,内含《怡心病》、《四圣》、《梵花》等12首歌。
在许多人眼里,江怡是极具幸运的,老天爷在她二十四岁时追着喂饭吃,赋予她难得一见的音乐创作才华,得到万千人的喜爱,背后还有让人艳羡的资本单独捧她。
有人猜测那个资本背后是蓝愫,毕竟江怡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后来人们又推翻这个猜测,因为自从那个暧昧热搜之后,蓝愫和江怡再无交集,连同框出境的机会都没有。蓝愫成立她个人音乐公司,而江怡却签了另一个音乐公司。
但实际情况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