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天洛月病倒时,她们看到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过来还忍不住警惕,怕他是什么怪谈里隐藏的狡诈npc,毕竟饥荒部落的规则太诡异了。
可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欣慰,“多谢你们照顾,我是小……我是洛洛的朋友,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赶紧喝药。”
说罢他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大袋冰块和看着就很靠谱的药瓶,“请让我先照顾她。”
男人的态度很诚恳,眼神中流露的担忧和焦急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更重要的是,小蝶知道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洛洛现在的情况很凶险,她们没有药,只能让洛洛硬挨,小蝶在前不久也体会过硬抗饥饿的难受,何况洛洛现在明显比自己难受百倍?
再警惕下去,就不是对同伴的好,而是仇了。
夜察觉到小蝶态度的松动,快速走过来将冰袋敷上洛月的额头,让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女孩眉头松开,神情总算不太难受了。
茅草屋窄小,小蝶下意识把洛洛身旁的位置留给他,夜瞬间接手,在试探了一番女孩手心的温度后,立刻不假思索得脱下身上的大衣,先是轻拥着洛月喂了温水,又轻柔得喂上药水,怕她觉得苦,还在擦拭嘴角后,又送上了糖浆,末了再将她汗湿的头发轻轻理顺。
小蝶看得一愣一愣的,戴茂心直口快道,“兄弟啊,你这不是朋友,是对象吧?”
哪有朋友是这样的?其他人他不清楚,反正关羽对张飞不这样。
“不是,”夜愣了一下,这次却迟疑了一瞬,“还不是。”
世事无常,他去怪谈前并没有对洛月说出t过心意,那时候他总想着再等小姑娘长大点吧,他要的是两情相悦,而不只是同样境遇下的两人相依相偎,自然要等一等。
等他们都可以彻底得自食其力,等到他们可以用光辉的未来,稀释童年太过悲惨的苦楚。
却没想到,这一下就等了好多年,他看到了太多兄弟在怪谈中无奈得死去,那颗心在反复的生死折磨中痛苦不堪,唯有复仇,唯有彻底打败怪谈成为了他唯一的信仰,为此他不惜投入地狱,只为苦苦得坚守一份希望。
可洛月也来了。
六年过去,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也瞬间让他斑驳的心再次冒出生机。
夜苦笑了一声,但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表露心迹很简单,但真正爱一人,是要考虑以后的,要不然,还不如永远深藏于口。
戴茂显然误解了夜的苦笑,并做出一副“他很懂”的表情,“嗐兄弟,我懂我懂,还不是那就是快是了,作为过来人,我和你说啊,这女孩子啊,要——咦,媳妇你拉我干嘛啊。”
“走走走,我俩给她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小蝶咬牙切齿道。
话回现在,戴茂还是不太理解。
“媳妇,你生气啦?”戴茂纳闷道,“你别生气,我不起哄了还不行嘛,我就是,嗐,我就是觉得怪谈里大家都不容易,这有今朝没明日的,喜欢还是要大声说出来啊,我当年要不是勇敢点,就追不上你这么好的媳妇了,咱们人这一辈子,犹犹豫豫的反而误了事,这世上,最怕的不就是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