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难受的又不是他一个人。
不像刚才,现在他固执的脑后勺好像比刚才重了千百倍。
许清也正心烦又羞窘,耳边忽然传来他黏糊在颈间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爱我?”
这声音简直不像他。
委屈、黏糊、还带着无理取闹的纠缠。让许清也不禁愣了神。
“什么时候不肯爱你了?”
心一软,她指尖忍住不抚着他的发。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他忽然噤了声,只是粘人地在她耳根极其珍重地亲了亲。
察觉到路薄动作里隐隐的不安,都说酒后吐真言,平时难有机会,许清也循循善诱地哄骗道:
“一直都爱的呀。为什么要委屈呢?”
沉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忽然一翻身躺倒在她身侧,赌气似地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你从来,都没等过我。”
话虽然这么说,许清也垂眸,她的手却始终被他紧紧握着。
不就上次喝醉了一大早逃跑过一次嘛。
许清也看着男人黑暗中轮廓清晰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够记仇的。
再想强势地掰过他的脸,一起身,却发现路薄呼吸绵长而平稳,几秒钟功夫,已经睡得香甜。
许清也泄气地躺了回去,合上眼平稳呼吸,最终还是忍不住扯过床头的被子盖在男人腰间。
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次她全心都是面前这个叫做路薄的男人。
在冬末夜晚,躺在爱人的怀中。
等待这个字眼,她没有再分给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了。
———
凌晨三点多,一阵头疼剧烈地侵袭着前额。
路薄从梦中惊醒,抬手想要抵住发疼的额角,却发现十指正紧扣着女孩小巧秀气的手。
他垂眸着看许清也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弯唇看了一遍又一遍。
原来昨晚的记忆不是梦。
怀里的人那么真切地靠在他怀里,共享着冬末初春温暖的被窝。
路薄的动作太大,怀中人被扰得不安地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路薄正撑着额角,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
许清也瞬间清醒,埋着脑袋进被窝,红着脸紧急检查自己会不会睡到不小心流口水了。
好在,唇畔一片干燥,红灯算是暂时暗下了。
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唇瓣,黑暗中,她迷迷糊糊地按了按下唇,脑中浮现出一段脸红心跳的回忆。
“咕—咕咕———”
空荡荡的肚子趁机发出抗议,试图从唇瓣那争夺主人的注意力。
许清也泄气地捂住脸。
她悄悄把被子拉过头顶更高一点,试图藏住自己羞窘的神情。
感觉到身边一阵冷风从缝隙中钻入温暖的被窝,许清也本能地哆嗦一瞬,掀开被子,只露着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翻身起来穿外套的背影。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