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哥你每次都说好吃,就算不好吃,我挑了,你也还是硬撑着吃完。”
她想起过去的小事,对面的江闻舟动作急不可察地一顿,还是继续吃着面。
“如果是路薄,他肯定尝一口就不肯吃了。”
似乎脑子里已经能想象出路薄皱着眉放下刀叉的样子,许清也眸中的笑意更深。
“他这人挑食,说话还特别难听。”
江闻舟终于忍不住停下动作看她。
许清也切着铁板上冒着兹拉声的牛排,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好像不经意提及地问道:
“对了闻舟哥,我结婚了。”
“跟路薄。”
许清也没移开视线,当然也没有错过江闻舟只是轻泛波澜的双眸。
她果然听出来他刚才话里的私心了。
江闻舟终于死心地抛掉了最后一点侥幸。他听得出来,许清也已经看出来他知道了她结婚的消息。
而她这句话,正是在告诉他:
——她过的很好。
气氛落冷。
许清也切完了牛排,放下刀的时候,冰冷的刀具在餐盘边缘敲下微弱清脆的响声。
声音像是一记响钟,敲醒了留在原地的江闻舟。
“对不起。”
江闻舟发自内心的道歉,这里面既有真诚的抱歉,也藏着他不愿意显露出来的悔恨。
“小也,两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
许清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为这件事道歉。
两年前他们还是恋人,他在丰城的刑警工作很忙碌,她也还在辛苦的坚持插画师的工作。
尹女士大闹了一场,最后逼着她做选择。
要么答应联姻,要么回许氏工作。
毕业的时候尹女士一样不同意她的工作,哪怕她依旧拿生命威胁,许清也也不觉得这次自己会撑不下去。
可她没想到,先撑不下去的不是她,而是江闻舟。
那天她定了餐厅,想要跟他庆祝她主编美术板块的第一刊定稿。等来的却是江闻舟分手的短讯。
满心欢喜等来男友劝她答应联姻的短讯,说她不难过那是假的。
不过一年前她知道了江闻舟是被尹女士拿恩情要挟,从那时候起,她早就原谅了他。
“都过去了。”
“我早就原谅你了。”
许清也坦荡地回答。
毕竟要恨他太难。
第一次遇见江闻舟是大二那年的寒假。
尹女士第一次动真格站在了楼顶,她颤抖着声音报了警。许清也记得那天就连警局的玻璃门也像露着风,总之她坐在长椅上等着做笔录,身体冻得不受控制地微弱颤抖。
她零星听见有值班的民警议论她太狠心,整整快一年里对母亲不闻不问,直到尹女士闹到寻死,才肯回家。
没力气反驳,却听见一道年轻阳光的男生辩驳道:
“还不知道事情全貌,这么说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