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皇子的正妃,就算有心为夫君博前程,赚贤名,也做不到她这般,不顾性命的地步。
有这种事业心,在现代就是想当总统,也能干得成啊!
盛从周侧面贴近她,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
明明在讲一件严肃的事情,两人喷薄的气息交织,倒像是耳鬓厮磨一般。
他不由将她又往怀里拢一拢。
马车在行途中,规律的颠簸着。
盛从周觉得他和阿梨,像海水里的两尾鱼,彼此贴附着,又像两丛海藻,绞缠着,飘摇着。
“后来呢?先帝就是因为李皇后的缘故,才会瞩意敬恭王吗?”
盛从周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捏着她的耳垂,温声道:
“敬恭王妃得先帝圣心,此事过后,一直在先帝身边侍疾。天启四十二年,先帝六十五岁,缠绵病榻几年后,与世长辞,传位敬恭王。至于内里原因,当然也是多重因素加持吧!不过,有先帝喜爱和撑腰,这也是李皇后一介孤女,能和李贵妃抗衡这么多年的资本。”
“先帝走后,圣上于天启四十二年登基,改国号为大历。大历五年,李家已经蠢蠢欲动,鼓动前朝以李皇后,多年无嗣为由,要求圣上废后再立,立储君之母为后,朝中两派势力相斗,争执不休。钦天监监正沈玉,声称李皇后命格泽耀大靖,因被客星冲撞,给陛下避祸,才会一直不得子嗣,阻止圣上废后,甚至不惜在大殿之上,撞柱而亡。自此,才没有人再提及废后之言。”
棠梨轻咬着唇,为监正沈玉感到可叹,为李皇后感到不值。
“大人,古人云,糟糠之妻不可弃,李皇后都为圣上做到这种程度了,他若是还生出废后的心思,当真让人心寒!既然这么喜欢李贵妃,当日就让李贵妃冒着感染时疫的风险,为他在京城施粥布药,收拢人心啊?”
“不过,李贵妃这种世家养出来的贵女,怎会懂得生民熬煎,百姓之苦呢?”
她生气的样子,颇让盛从周觉得好笑。
“阿梨,情爱之事,谁能说得准呢?圣上若说在王府时,是巴望着李家扶持,如今已经登上大位这么久,还能独宠李贵妃多年。可见,当日王府中,金风玉露一相逢,也有许多真心在的。”
棠梨拧眉思考着,“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后来者居上这种事情,本就屡见不鲜。而且,李皇后靠着先帝得势,圣上私心里又怨怼先帝,李皇后就很容易成为,两任帝王交锋的牺牲品。”
“只是”,她眼中闪出一丝不屑,“圣上还是太过薄情了,从他今日对待苏大人,就能窥见一二!”
“大人,圣上对苏大人这般冷酷,真不怕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吗?”
盛从周磨着她的耳廓,指尖打着转,眼波流转间,生出一抹寒色。
“阿梨知道天下有多少士子吗?寒了一个士子的心,多得是前赴后继的人。圣上对苏拱之残忍,却又赐给他金辇出行宫门,旁人看到了,只会指责苏拱之,不擅揣摩圣心而已。天子高高在上,哪有处处体恤臣子的?”
马车之内,厚重的帘幕,屏蔽了外面的喧嚣,他们眼前只剩彼此,以及对于未来的筹谋。
棠梨咬着唇,眼中溢出愤恨。
“大人,我真没有想到,一个妄图弑杀君父,通敌卖国的东宫储君,会这么难杀?”
盛从周摸了摸棠梨的额头,担忧在眼中化为某种实质。
“阿梨,太子眼下被废,已经成为定局。圣上为了安抚朝臣,自然会暂时废弃太子。只是,无论是你我,还是苏大人和李皇后,都深知圣上对太子,舐犊之爱,日渐其深。现在被废,假以时日,太子还有再登大位的可能,到时,我们都在劫难逃”
“所以,苏大人也好,李皇后也好,都想趁胜追击,将这个惩罚落实到,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对于圣上而言,他是大靖的掌棋者,需要清流掣肘牵制权臣,也是太子的亲父亲,运筹帷幄之外,他需要绝对的权威感,来确保自己有能力,护住想护住的人这个时候,朝臣们逼急了,就会将简单拉太子下马的事情,变成挑战圣上的权威。”
“至高无上的权力,在苏大人眼里,是要背负更大的责任,承受更多的舍弃。而在天子眼里,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是至高无上的自由。”
“正如我对阿梨所言,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国公府世子的身份,若是不能为阿梨带来自由,那这些权力就没有用。今日,我在大殿之上,怕圣上会当真被苏大人挟制,为太子验明正身,又怕太子在苏拱之手里,被强行检查。所以执意要将阿梨带回国公府,就是在提醒圣上,我要护住我想护的人,我能护住我想护的人”
“太子必须被彻底废除,但不能是因为这件事,更不能拖阿梨下水。”
棠梨一脸惊诧的看着盛大人,心道怪不得大人,要在大殿上,‘不舍、不愿、不能’的说着,原来是说给圣上听t的。
盛从周见她,贝齿咬着唇侧,唇畔沁出靡靡的红,他嘴巴贴了过来,“我替阿梨咬。”
棠梨推了他一把,唇瓣却被他噙着,疼得她轻嘶一声。
他趁机潜入进去,舌尖忽深忽浅地蚕食着,包裹着。缠绵黏腻,丝丝缕缕的甜,在口齿间蔓延,又浸润出更多清甜。
棠梨先是一阵错愕,慢慢仰头迎合,纠缠深吻着。
大瓣山茶花,腰肢颤着,层层密密的花瓣,重重迭迭的厮磨
嫩茸拂面,吹落一袭轻喘。
待马车停下后,盛从周直接抱着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