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年秋日过半的时候,慈幼院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民间慈幼院破天荒受到皇帝钦赐嘉奖,龙颜大悦,从皇宫里赏了一块皇帝亲笔题“慈幼院”三个大字的牌匾,并赐宋沛宁“仁心娘子”称号,赏银千两。
有皇帝的照拂,这下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宋沛宁的慈幼院了,“仁心娘子”的美名一时在京城中口耳相传。
皇家的牌匾送到京郊慈幼院府上时,宋沛宁就是穿着云翎送的那身接的礼。
行跪拜礼听宫里的公公宣读完皇上亲诏的圣旨,宋沛宁颔首双手接下圣旨,随后命人去接下皇宫里送出来的牌匾,当着公公的面谦逊地挂上。
公公常年行走在宫中,是个精明很会看人的老狐貍了。他打进来慈幼院的院子,就看见宋沛宁身上的这身衣服。
寻常人家,哪里穿得上波斯国上供的上品丝绸好料。
早就听过传言,说太子殿下在宫外动了凡心,见天儿地倒腾宫里的好东西到宫外去,眼巴巴地送给那位钟情的女子。御膳房的厨娘子还带走一位呢!
前几日还有内务府的人说,太子取走上好的衣服底料赶做了一件极华丽的长裙,这料子珍贵,就算放在宫里也是紧缺的。太子做好衣服倒是两手一挥地走了,可苦了内务府做事的差事,后宫娘娘的料子互相不够分,还去内务府闹过一阵。
没成想“祸源”今日竟让他撞见了。
太子殿下平日里清冷寡淡得很,从不与人深交,更别提曾倾心过谁家的女公子,如此大动干戈一心一意对待一名女子,可谓是第一次。
思及此,公公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但又很快敛了神色。只见抱着一把拂尘,低眉顺眼地揣着手,走到宋沛宁跟前。
循循善诱地问:“女公子可知,陛下是怎么知道慈幼院美谈的?”
宋沛宁正仰头看着家丁登高,新旧牌匾交替,仔细着别磕着了龙恩,又担心自家的家丁有闪失。
冷不防听到公公前来搭话,宋沛宁回过头先客气地笑了笑,随即答道:“这……小女还真不知,公公若知晓其中一二,如公公方便还请公公透露些许。”
面对堂堂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公公哪里还有不方便一说,只见公公热情得脸似是快要笑裂了,摆摆手,说道:“女公子哪里话,小的也是听闻,说是太子殿下向陛下谏言的。女公子与我们太子殿下可谓是……”
“金童玉女”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倒见宋沛宁脸上现出迷茫的神色。
宋沛宁有些陷入沉思,“太子殿下……?”
可是她与太子殿下并未有过交集呀!
思索了会儿,才重新笑着回公公:“说来惭愧,小女与太子殿下也未见过,只是与殿下门徒有过几分交情,无形之中竟受了太子殿下如此宏恩,一时也是受宠若惊,还请公公见谅。”
这是什么话,太子殿下何时有过门徒?
公公听完也是一怔,慈幼院的家丁在院中穿梭着,各有各的忙碌。这时,从院门外跑到一个小少年,自称是“小五”的,向他与女公子各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女公子,慈幼院学堂的云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