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王府燕钰专门给她辟出来的小花园,令仪想着从头来过,再拿些种子回来种下去。
她本就是在享受这样的过程,这如何不是一桩可以打发时间的趣事?
“裴衍那厮当真无耻,竟然趁着我不在说出那样的话!”
正出着神,冷不丁听到燕钰提起了裴衍,语气还是带着愤恨,令仪神色一动,思绪百转千回。
他这是知道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令仪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她觉得鹿鸣和崔家人可不会将这事往外说。
难不成是当时南华寺还有外人听到了,近而在洛阳走漏了风声?
来不及细想,令仪心中有些紧张,话语也磕绊道:“你都知道了?”
不仅是怕这个醋坛子吃味跟她掰扯,也是因为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跟燕钰据理力争没有这回事,如今被打脸了,倒是难免尴尬。
燕钰一见令仪这副多少有些势弱的姿态,气焰越发大了,准备大肆蛐蛐裴衍一番。
但令仪接下来的话让他神情一滞,气焰翻滚成了火海。
“谁知那日他也在南华寺,还没分寸地说了那话,将我也吓了一跳。”
裴衍的心思一暴露出来,令仪甚至会自恋地认为那日他是故意跟着她去的南华寺,就是为了同她说那些话。
这下好了,燕钰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怕是不好收场。
但意外的,令仪抬头看见的是一张平静到有些诡异的笑脸。
“哦,他还跟着你到了南华寺,说了些什么话,嗯?”
最后那一个嗯,若是放在夜里的某些时刻会散发着无限的蛊惑,但此时却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令仪心神一震,忽地反应了过来。
“你不是在问这事?”
令仪此刻莫名有种被郎婿抓奸的慌乱感,水盈盈的眸子瞪得圆圆的,都想给自己一下了。
怎么就自己先漏嘴了呢?
但这也属实不能怪她,谁知道燕钰那番似是而非的话是在问什么,平白叫她误会了。
但此刻令仪也没什么好犟的了,俨然面临着被“审讯”的危机。
也不给迎春舀水了,燕钰也不讲究,顺势往案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脚尖一翘一翘的,时刻彰显着主人情绪的烦躁。
这让令仪想起了猫这种存在,内心烦躁时尾巴就像鞭子一样在地上乱打,和此刻的燕钰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
燕钰笑得灿烂,但浑身上下却在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一种即将癫狂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