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学文有夸大描述的嫌疑,但舒白还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季衡给舒白手上的伤口消完毒,用纱布轻轻裹了几圈,最后用胶布固定。
“行了,这两天伤口没长好就不要碰水。”
舒白忍不住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季衡笑了,抬手揉了揉舒白的发顶:“嗯,知道你不是三岁小孩。”
舒白:“……”
揉完舒白的头,季衡的手没有立刻收回,而是缓慢地,一点一点下移,拂过眉眼,耳侧,改为捧着她脸的姿势,拇指在舒白脸颊轻轻刮了刮。
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万分珍重。
有点痒。
舒白心跳猛地加速,脸颊和季衡掌心接触的部分迅速升温,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我,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季衡也跟着站起来,十分自然而然地替舒白将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想吃什么?”
舒白眼神四处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季衡,大脑一片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包子吧。”
“行。”
两人在帘子这边说话时,帘子另一边的校医正安静地坐在桌边写着什么东西,她穿着白大褂,舒白轻易地便将她和周围摆放药品的柜子区分开。
季衡走了两步回头,见舒白没有跟上来,便问道:“怎么了?”
舒白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的一幕,表情怔怔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第二次课程结束之后我在老综合楼里受了伤,独自留在医务室的时候?”
季衡想起什么,敛去眼底残留的笑意,走到舒白身旁,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校医的方向:“记得。”
“我睡醒之后,误以为坐在桌边的是校医,和她说话,但是她一直没有理我。后来校医务室突然停电,门外有人想进来,却怎么也拧不开门把手。”
“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人’故意把我锁在医务室里面,想要吓我,警告我别再查老综合楼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舒白抬头看着季衡,目光闪动:“是思语,当时坐在桌边的人是思语。”
“现在想想,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对我做,也没有靠近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是我先入为主地觉得她举止怪异,才会害怕恐慌。”
“而且后来校医进来的时候,看上去不像是知道门被锁过的样子,她很轻松的就把门给打开了。”
“思语没有拦着校医,并且在校医回来之后就消失了……”
舒白此刻才终于想明白:“不是门里的人要害我,而是门外的人要害我!”
怎么就那么巧,楼里刚停电,就有人在门外拧校医务室的门把手想要进来,并且还是在季衡陆茉以及校医都不在,整个校医务室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