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对话声逐渐变得模糊。
出宿舍楼还不到一分钟,刚才还走在身边的人便消失了个干净。
舒白正感到无语时,头顶落下一声轻笑:“改天等课程结束,我得请吴秋素好好吃一顿大餐才行。”
舒白抬头,瞪了一眼季衡,季衡眼里的笑意不减反增。
吃完晚饭,两人慢慢地往回走。
走到岔路口,舒白习惯性地想拐到那条回寝室路上去,却被季衡从后一把拽住手腕。
舒白疑惑地回头,就见季衡嘴唇紧抿,一阵风吹过,枝叶摇晃,斑驳的树影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舒白,我总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想和我待在一起。”
舒白立刻反驳:“我哪有?”
季衡不说话,幽幽地看着她。
“我只是,只是,”舒白语塞,“我只是想早点回去,为周五的课程做准备而已。”
说这话时,舒白莫名不敢抬头去看季衡的眼睛。
她撒谎了,但她并不是不想和季衡待在一起,只是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和季衡相处而已。
她将自己封闭的太久了,久到忘记了自己以前在季衡面前是什么模样,两人是怎么相处的,她有些不适应这种身份的突然转变。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避免和季衡过多相处,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去适应。
不过看着季衡此刻略有些受伤的表情,舒白说不出这话。
“课程还没有结束,我们——”
“就半个小时,”季衡垂下眼,语气越发低落,“都不可以吗?”
说话时,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那节细瘦t的腕骨,舒白顿时感觉到一阵粗粝的痒意顺着手臂迅速蹿到胸腔内。
舒白抿了抿嘴,缓缓点头:“可,可以。”
话音落下,箍在手腕上的手便滑下去,十指紧扣。
“伤口还痛吗?”
两人掌心相贴,察觉到有些坚硬的质感抵着掌心,季衡稍稍松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但仍是和舒白十指紧扣。
舒白摇头:“早就不痛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走上另一条岔道。
这条路是去图书馆的路,途经一片宿舍楼,其中也包括舒白所住的21幢宿舍楼。
秋天的天黑得快,两人吃完晚饭走出食堂时天刚擦黑,而现在才不过过去了十多分钟,深蓝的夜色便沉沉地笼罩下来,道路一侧的宿舍楼灯光接连亮起。
路上的行人不多,季衡的话也不多,他似乎很享受和舒白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哪怕二人什么话都不说,但她在他身边,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