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道人抬眸看了眼胡成,撇撇唇,“你不行。一看就沾了女人气。”
这结界术法不算高明,只是破除需要纯阳之血,看得出施这术法的人气性颇高,而且有点洁癖。十有八九是个女道人,一鸣道人暗自腹诽,把胡成扯到一边助阵,率先咬破指腹滴下鲜血。
“道长你……”墨玉颇为吃惊,他记得道长是三条大师的父亲,怎么还没沾过女气?
一鸣道人瞪了他一眼,懒得解释。至于另外两人则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地按指示直接滴下鲜血,墨玉也不敢怠慢,连忙划破指尖。反正他因为这张脸,对女人避之如蛇蝎。
一鸣道人以二指夹着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瞬,轻飘飘的符纸忽然化为利刃,四滴鲜血悬浮于空中,顺着指引般汇聚一起,融合,悬于利刃之下。
“急急如律令,破!”
话音一落,院子里头的景致不变,但画面仿佛有丝晃动,一层朦胧的网破裂。逐渐的,不远处的院落亮起灯火。
顾思衡和白辞对望一眼,快步赶过去。银光劈开爬满藤蔓的墙体,找到了隐秘的大门,两人一脚踢开。
那是一座格局奇怪的院中院,小院子非寻常的四角,而是八角,每个角落都插了火把,让平日荒无人烟的院子照得亮堂。
院中摆放着一方神坛,一名女道人捂着胸坐在一边打坐调息,嘴角已淌出血色。而站在中间的男子器宇轩昂,手持一方长枪,一身黑袍上披着半甲,凌厉的杀气毫不掩饰地外放。
“这阵法……妖道,你是要逆天而为?”一鸣道人看到神坛上的符纸图案,心下大骇,连忙朝两人喊道,“不好,他是要借阿初的躯体还魂!”
顾思衡脸色一沉,持剑就要冲进唯一的房间。
银光骤闪,一柄长枪攻至他面前,锋利的枪头擦过他的袖子,锋芒狠劲,顾思衡以剑一挡,整个身势剎不住地后退。白辞飞身而至,银枪相接,手腕一阵麻。
两人眼神相触,眸光转厉,不约而同地攻上去。
宁浩梓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又正值壮年,一招一式都夹带雷霆之势,如暴风雨般袭来。顾思衡与白辞身手不俗,但也是合力才挡下他的攻击,一时间占不到分毫优势。
“别缠斗,阿初应该就在里面。”一鸣道人被女道人牵制,眼瞅着连墨玉都被胡成缠着,气急地道。
顾思衡面色一寒,黑眸冷戾,单足一踏跃起,白辞从地下翻滚而至,长枪攻至宁浩梓的双腿。宁浩梓旋腿踢开攻击,同时刺向顾思衡。
枪与剑在空中相击,发出尖锐高亢的鸣响。白辞挺身而起,挥动长枪狠狠劈下。宁浩梓急速跃开横枪挡下。
揪着这瞬间的空隙,顾思衡毫不恋战,轻闪而过,越过他翻身而进。
宁浩梓暗道不好,一个转身,白辞的长枪已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