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渚韵把曲馥清的手甩开,一步步往前,逼得曲馥清后退。
“因为曲家需要。”曲馥清神色依旧冷如水。
曲明渊能看出她要被掀起巨浪了。
“别太冠冕堂皇了。”陈渚韵的眸子带着火。
“到底是曲家需要,还是你需要?到底是曲家要和大陆做交易,还是你需要一个医学世家的女儿的人脉,去给阿乐看病?”
“这么多年,你们曲家在大陆有什么建树?以你的能力,真要做什么,会至于现在都做不成,还要小渊靠卖自己去换合作的可能?”这话虽然糙,但听者还是认可的。
曲明渊看着曲馥清,面容不成神色。
曲馥清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到脸,都蒙上了些许阴影。
“你懂什么?那是她该做的。我也这么做过。”到现在,曲馥清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私心。
“你不要太搞笑。你是心理变态还是怎么?就这么喜欢拆散真爱?我和阿乐的事你要插一脚,骗我二十六年。小渊和她女朋友的事你也要插一脚,惹得有情人天涯相隔。你一定要看到所有人都不痛快,你才高兴,是吗?”
陈渚韵和曲馥清本来就有恨。
她说得更不留余地,一点面子都不给。
语调还快,不给曲馥清插嘴的机会。
“也是啊,毕竟,在感情上,你从来就没有痛快过。可惜你和阿乐相识十五年,却没有赢得她的偏爱。阿乐若是知道你做过的这些事,恐怕宁愿没和你联姻过。”
说到这儿,陈渚韵心口被刺痛了一下。
游从乐啊……生病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呢?
她宁可陪着游从乐,度过最后的时光,也不愿意看着游从乐被一个偏执压抑的疯子救成精神病。
“你懂什么?”曲馥清心中的火山终于炸开了。
巨浪猛地冲上岸,淹没了所有人。
“你,你懂什么?我才是陪了她最久的人。我才是最爱她的人!我花了那么大代价帮她延续了生命,我还和她有了一个孩子……这些,这些事,你做得到吗?”
曲馥清手撑着床边,勉强保持了站立的姿态。
“那你有问过她想不想要这些东西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她稀罕这浑浑噩噩的一半生命?她稀罕和不喜欢的人有的孩子?你就是从未了t解过她。你太自大,太可悲,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所以当年阿乐才会选择我。”
陈渚韵一句选择的话,又让曲馥清颤抖了三次。
曲馥清几乎要跪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
她对游从乐,难道不好吗?
她几乎是燃尽一生在爱她。
为了她,忍了那么多,耗尽一切。
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她一个正眼,一次选择,一份偏爱?
陈渚韵有什么好?
“你只是希望,你的喜欢能得到回应。你只是跟个大家长一样包办了全部的事,无论对方愿不愿意,你都觉得这是为了她好。”
陈渚韵如今也觉得曲馥清可悲。
她放缓了语调,又道:“你若真按照她的心思去做事,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曲馥清勾了下嘴角,是在笑她的一生,也是在笑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