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渊稍稍自在了一点。“还差二姑和三舅的。”
“行。”曲馥清也没说别的。
跟着曲明渊,说是陪她,倒不如说是监视她,把剩下的请柬发了。
“聊聊?”而后曲馥清终于摆出了她的目的。
“我还不知道你到底跟什么样的姑娘的领证了。”
曲明渊愣了三秒。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跟着曲馥清,去老宅后院坐着了。
两个人一块儿靠在摇椅上,仰头望着无星的夜。
曲明渊有点懊恼。她发完了请柬就该回家,和江雨浓汇合。
她们还有婚礼的事没商量完呢。
这会儿都跟着曲馥清一块儿坐下了,她只好给小雨发了个消息,说要晚一点回去。
“她是什么样的人?”曲馥清似乎真的改过自新,只是在关心女儿。
曲明渊却觉得她们这样相处很怪。
两个人是靠得很近,空气却弥漫着不熟的味道。
氛围也是冷冰冰的僵。
曲明渊还真没有被母亲关心过私事。
“你不留在游从乐那边?”于是曲明渊换了个话题。
她脖子都有点僵硬,语调略微奇怪。
“陈渚韵在照顾她。”曲馥清看满眼墨色,心中也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她找不到游从乐以外的存在,回过头,连游从乐都不要她。
无根的萍草簌簌的落在地上,无人依靠的那一刻,曲馥清想起了她的母亲。
母亲的面容已经模糊。早几年就因为年轻时过度操劳,去世了。
曲馥清在母亲的坟前坐了好久,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迷茫之际,她恍惚间看见了她生下的,那个有着游从乐眼睛的女儿。
所以她回来了。不是为了曲明渊的婚礼,不是为了修复她们的关系。
只是为了她自己。
曲明渊无意思考这么多弯绕,她只觉得心口不大舒服。
又痒,又带着无边的微痛,好像蚂蚁在啃,却始终没有咬掉一块肉。
她无比的想要逃离这种感觉。
可身边的人,是她十几年都想要得到注意的母亲t。
哪怕如今,她知道她出生的原因,有了更爱的人,她心底也依旧残留有些许渴望。
曲明渊扯了扯衣领,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她叫江雨浓。小我四岁。”好半晌,风都不愿来这处打破凝固的空气,曲明渊终于开口了。
“港城本地人,孤儿,家境普通,有个挺厉害的小姨。”
曲明渊真就像念户口一样,给母亲介绍着自己的爱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曲馥清打断她。
“你和我吵两个月也要在一起的人,是什么样的?”
曲馥清顿了顿,又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确认彼此相爱,怎么都到婚姻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