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就没有喊我。”小玉盘反驳。
然后他就被林却直接传到了藏书阁内。
小玉盘:……
林却赶走了小玉盘,自己一个人守着卢雪深。
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眉宇之间总笼罩着淡淡的病气,林却知道那双眼睛要是睁开会多么温柔的看向他,面无表情则是温和慈悲,笑起来如同春风拂面。
他的海棠花。
他与雪深,见一面少一面,看一眼少一眼。
林却伸手描摹他的眉眼,心里一片悲凉。突然,他感到卢雪深柔软的睫毛划过他的指尖,卢雪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可要喝些水。”
卢雪深轻轻点头。
林却扶着他坐起来,然后起身为他倒水。
“我这么能睡啊?”青年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尚未清醒的黏糊感,让林却喜欢的不行。
“能睡是福,睡得越来越少,你的身体也快要恢复了。”林却笑着说。
这次卢雪深只睡了十日,时间确实变少了,但二人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恢复。
源初之地的怨气一日未清,卢雪深的本体便不会好转。
“待我恢复后,我定要出去走走。”卢雪深温和的笑着,双手端着杯子慢慢喝。
林却看着他的脸,心里苦涩,这块小蛋糕,是他本体之上长出的繁花,一路的陪伴让林却早已离不开他。
但林却绝不可能让他回到那片虚无,这份罪,他一人受便是。
“好。”林却哑声说。
他替卢雪深细细擦了脸,又为他换上一套纯白的柔软衣衫,只在腰间坠了一块灵玉。白衣仙君越发消瘦,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依旧如同一捧细雪,柔软而干净。
“对了雪深,你可还记得三百年前岭南城外的那棵荔枝树?”林却伸手拢着卢雪深的头发,他不常帮人束发,现在卢雪深尚在病中,所以他只给卢雪深松松的编了个辫子。
辫子又长又软的垂在卢雪深胸前,让他整个人又添了几分温顺柔软。
卢雪深轻歪着头想了许久。
“那日你于心不忍,求着我给它设了个护罩,没成想无心之下护着其中的一只荔枝椿象开了神智。”林却轻笑,“当真是巧了,它前些日子过来找你报恩呢。”
卢雪深这才记起来,疑惑的问:“找我作甚,不该找你吗?”
林却悄悄将窗前的一朵小花别在卢雪深发尾:“许是他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况且若非你开口,我不会随手护了他。”
卢雪深笑着摇头,“没必要见。”
他的笑容很淡漠,见谁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他光是清醒过来似乎就已经耗干了所有精力。
林却知道他的意思,敛下眼底的悲哀,轻声说:“眼下时局动荡,我在那棵荔枝树下为你留下了东西,你若是以后无处可去,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还有这封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