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魔神连名字都不透露,还能叫我们给看了去?不过我听说那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让魔神给她渡修为,啧啧啧……”
“渡修为?真的假的?!”
那人连忙拉着朋友往后退,声音越来越小:“当然是真的,据说大婚当日是魔神最虚弱的时候,那病秧子走路都要喘三喘,一套流程下来半条命都没了,魔神哪里舍得。听魔神殿出来的人说,他至少要渡半数修为给那病秧子。”
“半数?这么多!那他岂不是实力大减?”
“实力大减那也是魔神,不是你我能够打得过的。”
二人的窃窃私语没有被暗中观察的人错漏,他眼里闪过兴奋的光,悄悄离去。
那人离去后,原本聊得火热的两人没趣的散开。
“你说魔神大人让我们散布消息是为了什么?制造虚弱的假象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吗?”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想回四方天地……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两个人垂头丧气,一时无声。
飞舟落到天水河外后,众人陆陆续续下了船,巍峨的宫殿隐藏在浓重的黑气后。天水河奔流,多年来的河道迁徙将这座宫殿已然围成了一座孤岛,若想过去必得使用飞剑或者飞舟穿越浓重的黑气。好在在座之人皆是有修为的人物,即便不能御空飞行也有旁人带着过去,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宫门口,传闻中魔神最衷心的属下天狗带着人在那里迎接。
“诸位远道而来我四方天地不胜荣幸,舟车劳顿,请到殿内暂歇一天。”
天狗礼数周到,来客竟也挑不出毛病来。让他们更加疑惑的是这场结契大典竟异常的顺利,让来此之前他们做的一切防备都毫无用武之地。
众人:难道真就单纯结个亲?
几番观察下来,众人发现这四方天地似乎就单纯只是结个亲,虽说现在魔神殿的人四散奔逃,魔神众叛亲离,但留下来的人足以震慑心怀不轨之人,于是魔神大婚的前几日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期间有人偶尔会见到魔神在宫殿间走动,他似乎一直都是浑身浴血的模样,一双血淋淋的手如同修罗利爪,跟杀人杀不够似的。
隐藏在暗中的人已经恨意滔天。
直到亭台水榭系上了鲜艳的红绸与灯笼,囍字贴满整座宫殿的各个角落,金红色的剪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魔神大婚之日终于来临。众人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期之尊者。
那是一个长相很美艳的女人,声音清冷,似是脾气不太好。她常常与一青衣剑修在花园中游荡,行色匆匆间不露自威,几乎没有几个人敢接近,也只有普路斯那些佛修能跟她说上一两句话。
“期之尊者竟是女子?”
这样的话语中自带几分不可自信和轻蔑,放在以往兴许能得到一些男子的认同,现在却是被群起而攻之。
“女子又如何?人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男子,莫不是你见到个什么厉害的人物都以为是男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凡人都没你这般迂腐!”
“这种话你有种当着期之尊者的面去说啊!”
吵吵闹闹间,只见期之尊者与那青衣剑修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路过众人,众人纷纷侧目猜测那孩子的身份。
其实根本不用猜,在场有佛修惊呼出声,“佛子!”
那胖娃娃身上穿着柔软的锦缎,看上去被养的十分不错,7岁的孩童板着一张脸,少年老成,就连走路姿势也是一板一眼,目不斜视,一眼也没有向他们这边撇过来。在他走动间隐约可见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一点鲜艳的红。
一行三人很快走过,往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看守的大殿而去,那是与结契大典现场的相反方向。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行为又如此异常,少不了有人想跟过去看看,却被一直等候在周围的侍卫和天狗打断。
“诸位贵客,请往需极台就坐。”
需极台建在魔神殿正北方向的一处空地,三尺高台广阔,铺天盖地的红绸里早已有一些先到的人在那里等候。定睛一看,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魔界的魔尊白虎、普度寺的生台大师,还真仙门的掌门玉光也列坐其中。
他们来参加魔神大婚能够预料到,道理他们都懂,为什么来的这么早?
来宾落座后,那几位大人物也没有说话,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就这么一直到了正午时分,陆陆续续有侍女承了菜肴上来。
魔神依旧没有露脸。
没有人动筷,两个时辰就这么被虚度过去,终于有人坐不住,开始窃窃私语,更有甚者已经拍案而起,质问守在一旁的侍女。
“魔神这是什么意思,大婚之日将我等晾在此处两个时辰还未现身,莫非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本尊可不是他能随意欺辱的!”
侍女柔声轻哄着,依旧是之前那副平淡的刀枪不入的腔调,“请贵客再稍等片刻。”
她这样的态度将周围几个人的怒火全然激怒,吵闹的声音如同入了油锅的沸水,对着侍女群起而攻之。可魔神殿的人皆非常人,面对这么多修饰的指责与威压,那侍女依旧八风不动,有恃无恐。
“请贵客再稍等片刻。”
“……”
那最先开口的修饰实在是受不了这等屈辱,将桌上的餐盘直接朝那侍女置抛掷而去,未等那餐盘接近侍女,一股凌厉的掌风便将他这人击飞出去,连带着他刚刚抛出来的餐盘也转了个方向砸到了他的头上,一时瓷盘碎了一地,那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