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也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拿过那个小盒子在手里把玩,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遗骸,南宫还好好活着呢,就在咱们客栈住着呢!”???“你说什么?”不多时,南宫鸿便在晨间的一个巨大拥抱中醒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南宫鸿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脱逃的,毕竟当时中了何权的剧毒,但是他还记得是张九荻的人把自己送出了昭京,还万般叮嘱,自己一定要隐姓埋名,不能走漏风声。“如此说来,害你的不是张九荻?”“他害我做什么,你的这个小情郎,做事还算厚道。”“千姜,那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斜也问道。“我不知道。”千姜一时思绪纷飞。“小千姜啊,就这么小半年,你都一直笃定里面是我?还一点都不怀疑,真不晓得张九荻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呢?自私的、古怪的、冷漠的,好像总是一些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在这半年里,她时常想起来昭京城的那些日子。虽然她总是在边缘,但是每当自己有危险,第一个冲出来的,也好像……都是他。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南宫鸿的生死,只是她不想退让,不想证明自己的坚持是错的,更不想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她不敢打开盒子,她知道里面可能有她不想面对的东西。“小千姜,你不敢开,我来帮你。”还是南宫鸿干脆利落,一下便把盒子暴力地拆开,“哟,真是个漂亮的小刀。还有一封信。”他将信递给千姜,劝解道:“你还是自己读吧,有时候误会解开了就好,不要像你哥哥我啊……”“南宫,把信烧了。”她不想再和昭京城有一丝一毫的瓜葛。???斜也赶紧去南宫鸿手上强信,可他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敌得过这个武林高手,眼见那信还在他手上岿然不动。斜也一下有些焦急,只好高声道:“千姜,张九荻他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他怎么了,当初他不是好好的吗?”“我也不知道,不信你问上岚道的人。”“上岚道?他莫不是又得了什么怪病……”千姜腾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夺过南宫鸿手上的信便读了起来,笔法遒劲有力,却只有简单几个字:愿世间的爱与勇气与你常在。落款是张九荻。千姜不禁想起夜闯仓使府的那夜,她好像说过类似的话,难道?他记起来了?她万般焦急地扶住斜也的肩膀,问道:“常弈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快把他叫过来。”不多时,常弈便进了房间,他好歹也是上岚道十年不遇的“奇”徒,眼力价还是有的,一看千姜焦急的模样,他便晓得,是自己当初出的馊主意遭报应了……“宋姑娘,你是不是想问二殿下为何会突发恶疾。”“你果然知情。”不仅知情,还深陷其中,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只是继续道:“我倒想问问宋姑娘,为何要置他于死地。”“这是何意?”“当初殿下来上岚道求药未果,刚好碰到了我这个逆徒有奇药可解,我本不愿出手,但殿下言辞恳切,又不惜代价,还有重金酬谢,我才勉强答应了。”“求药,是为了救我?”“那还能有谁?若是别的人,又怎么能伤得了他?你体内的奇毒是方外谷的手笔,本就毒性极高,我只有用残秋楹才勉力可解,可这药必须要有毒和人血做药引,为了达到最大功效,殿下他……”“不可能,他怎么会甘愿……”千姜摇头如浪鼓,他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为了我?……“这有什么奇怪,你当初在沐雪源,不也用你的心头血做了药引就他?”南宫鸿插嘴道,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倒是看得分明。“殿下当时救了你,还剩下的药也拿走了,说是以备不测,我当时万般劝解他要等一年后才能再用,没想到他竟然又……想来又是为了救你,才会落得如此……”千姜这才想起来那日她在宁休崖,一把打翻的那碗药,难道那也是……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嘴唇颤抖地问道:“还有没有救?”“其实要救二殿下很简单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也一直不来找我求解。”“这还用猜,一定是因为千姜咯。”南宫鸿饶有兴致地猜测道。“难道真是因为我?”常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和殿下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所以你不愿意出面替他解毒?”“我根本不知晓此事……你现在只需告诉我,我要做些什么。”“启程去昭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