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然而岑旧抓不住心底转瞬即逝的微妙感。
就像是经年的苦在这一刻回甘到了唇齿间。
“劳烦阿水……姑娘,”岑旧本来想直呼其名,可莫名其妙心里觉得怪异,于是默默地加了个尊称,“您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还有很多的疑问。
但这个阿水暂时不知敌友,还是有点防备心比较好。
阿水却道:“我也不知道。你再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我的朋友。”
岑旧:“……”
岑旧:“朋友?”
以他的认知,白玉京纵然人山人海,应该也只是沐安沐安沐安这种排列方式而已。
这女子行事作风不像沐安,已经足够纳罕了。
白玉京居然有活人。
好惊悚。
阿水道:“对啊。他比我还早出现呢,也许他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
岑旧道:“早出现?”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陈述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吗?
被抓,亦或是拜师,甚至无意闯入。
“出现”这个用词并不适配所有可能的正常情况。
“就跟你一样啊。”阿水道,“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之前还浑浑噩噩了好一阵,每天脑子一片空白,就像……额……那种飘着的游魂?”
岑旧蹙眉:“后来呢?”
阿水:“后来有一天我去摘凌霄花,跳下去时撞到了无名。我突然感觉自己从游魂的状态活过来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像是灰白突然有了色彩,像是万物静止化作了生机。
时间与意识飞速地轮转进阿水的身躯,她抬起头,最初鲜活的画面定格于无名飘逸的发尾。
阿水:“他好像轮值结束了。我去找他!”
阿水的性格过于风风火火,话音撂下,便冲了出去。
岑旧躺在床上,又总觉得平躺着太像安详的尸体了,于是用胳膊支撑着勉力坐起在床边。
青丝垂落,影影绰绰地在地板上透出晃荡的涟漪影子。
突然,影子在地上猛烈地跳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