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合作拉拢远比成为敌人划算。
萨尔伊斯的缺憾只是他是雌虫,在虫族的婚姻关系里,他会永远处于劣势。
“俄尼索大人!您当初被他表面的恭顺给蒙蔽了啊!”
暴雨之中,无数下狱的贵族们颤颤巍巍对天悲愤大喊。
要说他们当年对俄尼索不恨也是假的,只是时移世易——
萨尔伊斯比起俄尼索可恶千倍万倍!俄尼索当初威权最盛时,也没想过对他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如今再说这些一切都晚了,网已铺成,只待收割。
或者说早在很久以前,贵族们已经成了萨尔伊斯眼里待宰的羔羊。
唯一令他烦恼的,不是如何宰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肥硕蠹虫,而是杀了以后,如何保证填上这些空缺位置的人不会成为下一轮的蠹虫。
这短暂的几天,堪称贵族们眼中的血色恐怖日。
要说贵族们对萨尔伊斯其他了解甚少,唯独斩草除根这一条把他看得透彻——
血色恐怖日的第一日上午,帝都星的驻军第一个对付的不是那些徒劳待死的贵族,而是直入皇宫,两小时内强行令皇家卫军缴械后便彻底封锁宫禁,隔绝内外。
老皇帝仍居宫内,暂作关押,吃穿用度一如往常。按萨尔伊斯对待敌人的无情手段来看,这种程度已是极尽优待了。
与外面的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相比,言息在庄园里的日子堪称岁月静好。
白天窝在沙发里看看书,玩些不联网的游戏,下午逛逛花园,吃吃点心喝喝茶。这里的机器管家虽然没有他宫殿里的活泼,但性格有点像萨尔,逗一逗还是挺好玩的。
到了晚上,萨尔伊斯便会回来,有时早,多数时候很晚,洗完澡再陪言息玩玩失忆后失去安全感互相摸摸亲亲的戏码。
但因为萨尔看上去真的挺累的,言息不舍得看他继续强撑精神,往往玩了一会便黏进他怀里睡了。
这一晚,言息照旧准备入睡。
萨尔伊斯眉眼散怠半阖,一面搂着他从额头缱绻亲吻至唇角,一面轻声安抚:“再过段时间,我就能一整天都陪在您身边了。”顿了顿,他垂眼,幽深眼底尽是温柔,“您会喜欢吗?”
“嗯,喜欢。”
言息直截了当地贴着脸蹭过去,示意要更多的亲吻。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哥哥要说话算数。”
萨尔伊斯的唇贴过去,亲密得不分你我的距离,把声音揉碎在他们交缠的舌尖上,“哪怕、您看厌了我……我也不会,”停下喘息一声,继续缠上去,“……离开。”
“唔。”言息退开一点距离,稍稍错开和他鼻梁相贴,呼吸着银发浸湿沐浴露后的味道,“我今天读了书,哥哥算是书里说的——我的雌君么?”
萨尔伊斯执起言息耳后垂落的一缕头发,贴在嘴边浅啄,“我当然属于您,从身体到灵魂……”
他喉咙里慢慢冒出低磁的笑声,像随口说一件很有趣的事,但眼睛仿佛凝望进言息心底,“我爱您。”
轻飘飘地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无论何时何地遇见您。
“我也爱你。”言息赶忙说,把萨尔伊斯手上碍事的头发丢开,环住他的脖子继续刚才的亲吻。
就像在共享同一块糖,他们协作着同觅美好,却不愿多分给对方半点,紧紧缠绕着争抢着,又离不开彼此。因为那块糖的甜蜜便基于亲吻的对象是对方。那块糖只有对方能给予。
亲了好一阵,言息体力渐落下风,顺势倒回了被窝。萨尔伊斯终于舍得放开他发麻的唇,俯身顺着下巴,吻到纤细脆弱的脖颈。
言息扬着脖颈任他亲吻,汗水濡湿的细密睫毛眨了眨,一面喘息,一面语含不解:“今晚不睡了吗?”
萨尔伊斯解开他睡衣纽扣,像小心拆开一份珍贵至极的礼物,吻得以顺延而下。他俯身于大片雪色之上,闻言睫羽向上一抬,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眼睛,保持着抬眼的动作接着亲了一下,才低低地问:“您累了么?”
言息懂也只能装不懂,声音含含糊糊,“嗯……算是吧……”
于是萨尔低低一笑,模样性感得惊人,“那么,您只负责享受就好。”
吻继续往下,言息猛地揪住落在自己手边的一缕银发。
“哥、哥哥……那里……”
萨尔伊斯显然没有空闲回应他。
言息喘息渐渐加剧,唇瓣咬出姝色,从热水里捞出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烫得惊人。揪住那缕银发的手收拢,与缠绕一处的黑发共同攥进手心,由汗水黏在一起。慢慢地,空气也变得黏灼起来。在达到界限点时他猛地狠狠一揪,扯得他们双方头皮生疼,但那一刻谁也顾不上那一点疼痛了。
萨尔伊斯抬起眼睛,认真观察了片刻他的状态,言息垂着眼睛一边喘息一边湿着眼尾对上他的视线,萨尔伊斯便确定自己践行了刚刚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