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云哀看向桑沉草,生怕此女语出惊人。
“秀秀。”桑沉草语气幽慢,脉脉含情。
孟有慕冷哼一声道:“不透露名字,是怕我勘破她的命数?你真是机灵,看来此女非同一般,你此番来云城,与她有关?”
“不。”桑沉草微微直起身,手依旧捏在黄布帘上,“我来是因为问岚心。”
“那问岚心定是因为奉容。”孟有慕果断开口。
“但我找不着问岚心。”桑沉草直言。
“我也许久不见她,我猜她多半是死了。”孟有慕心冷嘴也冷。
奉云哀只觉得这二人能相处不无道理,行事说话都一样古怪。
“哦?”桑沉草也不怒,兴味盎然道:“那你猜是谁杀的她?”
“自刎。”孟有慕语气平淡,“是殉情。”
奉云哀听得双眼直瞪,殉、殉情?
她对奉容的过去一无所知,这住在云城里开棺材铺子的老妇,却好似什么都清楚。
桑沉草哧一声,“那我就更加看不起问岚心了。”
奉云哀垂眸,白纱下神色迷惘,她不太能分辨旁人说的是不是玩笑话,讷讷道:“可我从未听说,她们之间还有……爱意,你又是如何得知?”
“是单相思。”孟有慕不咸不淡道。
这倒是和桑沉草说的一样,问岚心似乎有心,但奉容无意。
“我不信问岚心有这么窝囊,奉容死因不明,她岂能说死就死。”桑沉草嘲弄。
奉云哀慢腾腾将背上的尸放下,坐在另一边的蒲团上,去打量那盘腿坐在桌子下的老妇。
孟有慕冷淡的双眼忽地一眯,望向她问:“你身后是谁?”
月光下,奉容躺在地上,惨白一张脸微微侧向桌案。
这处变不惊的老妇终于露出惶恐之色,眼眸倏然转向奉云哀,继而又看向桑沉草,哑声问:“你再答,这女子是谁?”
桑沉草卖起关子道:“传言奉容在听雁峰上,有个亲授亲传的丫头。”
“我倒是听说一件事。”孟有慕瞳仁紧缩,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周妫成立新盟前,曾派人前往聆月沙河,寻觅问岚心的踪迹,而就在那几日,聆月沙河的杳杳客栈发生了命案。”
“不错,消息果真灵通。”桑沉草抬眉。
孟有慕接着道:“死的是鬼面刀虎逞,起先疑为问岚心所为,只是计谋被两名女子搅乱了,虎逞并非死在问岚心手下。不过还是可惜,周妫所派之人在黄沙崖下找到凭证,问岚心依旧没能洗脱罪名,她之祸心昭然若揭。”
“你信了?”桑沉草冷笑。
孟有慕摇头,慢慢道:“我是想说,那两名女子化名……香菜与蕺儿根,莫非就是你们二人?”
“不错,蕺儿根是我行走江湖新取的名字。”桑沉草竟也不藏。
奉云哀默了少倾,极度不愿,却还是徐徐开口:“香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