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葛大娘心里也犯嘀咕,幼儿姑娘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是个斯文人,怎么会将虞姑娘弄得这般?就算过了火也该是虞姑娘啊。
难不成?
呀!
想到某种可能,葛大娘差点跳起来。
虞归晚见自己的大管家在车厢里一惊一乍的,神情变化莫测,一脸的痛心疾首,看她的眼神也透露着诡异。
虞归晚想着麒麟城的事,也就没管葛大娘此刻心里是多么的天人交战,这种只有自己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却无人能分享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可这种事又哪能出去乱说,除非活腻歪了。
“这事先不告诉幼儿。”
葛大娘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忙道:“哎!我晓得了,我一个人都没说,连妙娘和廖姑都不知道的。”
马车压过村道晃悠悠出了内村,在路口葛大娘就下来了。
虞归晚独自在车厢内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腕那几圈勒痕,这是羊脂玉上的红绳缠绕后留下的,当时幼儿并没有用力,总怕伤了她,是她执拗要这样。
这些痕迹她是可以消除的,只是怕幼儿看出不对劲才留下等它们慢慢好。
她不让葛大娘告诉幼儿麒麟城的变故,肯定不是像赵祯那样的自保,而是她另外培养起来的那批人是潜在赵斥身边的,这要是让幼儿知道了还不大动肝火。
她的想法其实也简单,就是里应外合。
这跟她在末世炸丧尸的巢穴差不多,有时候外部防御太强了,正面强攻很难拿得下来,那就试着从里面瓦解。
她要让赵斥自己露出马脚供人抓,到时候皇帝还能怪谁?总不可能还是随家的故交拿刀架在赵斥脖子上逼他承认的吧?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想将麒麟城的水搅得更浑。
浑水摸鱼嘛,之前幼儿也是这样打算的。
只是幼儿用的办法都太讲究礼法证据,她这种不管不顾只要乱了就行的做法也得不到幼儿的认同,就只能悄悄去干。
她摸了下自己耳后的印子,那种酥酥麻麻的痛感又来了。
就是不知道等幼儿知道她暗地里要将麒麟城搅得天翻地覆时,会不会生气到下嘴狠狠给她一口。
她还挺期待的,光想想就兴奋。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大半是为了助幼儿成事,还有就是她不喜欢头顶上有皇权压着,她可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在末世被她杀掉的丧尸王都不知多少了,皇帝算得了什么。
幼儿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讲大道理,什么朝堂乱,天下乱,会动摇国之根基,百姓又要受战火的苦,然后极力阻止她那样做。
她掀开帘子往家的方向看,嘟囔:“反正我已做了,你要生气就生气吧,只别不让我进家门就行。”
第093章第93章
虞归晚到训练场时比赛已经开始了,现场热火朝天。
她没有立马下去,而是站在马车上眺望场中,小徒弟正踢得起劲,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带着皮制的球左闪右躲,伴随着欢呼声一脚破门,率先拿下一分。
场外有许多外来的人跟虞归晚一样都是站在车上看的,见她来得迟又无需木牌就能进来就猜得着她的身份了。
别的先不论,单就那一头嚣张的短发就极好辨认,还有月色的立领宽袖纱衣透出里面的火红,一样的张扬,不受拘束。
扣在耳廓上的玛瑙充满异域风情,从她的长相再到装扮都跟中原女子不同,初次见她的人都怀疑她是关外来的。
虽说之前借着安置难民的事钻空子弄了个身份,可也经不起细查,曹知县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他是九王爷的人,虞归晚现在跟他也算是同僚,别人想从他嘴里探听虞归晚的消息也是不能的了。
若向村民打听,要么被泼一身洗菜水,要么就是不知道。
有不信邪的非要打听,觉得村民定是在说谎。
这可是冤枉村民了,他们确实不知道,别说他们这些后迁居进来的,就是原来南柏舍的老村民也不清楚虞归晚的来历,反正就是那个大雪天东辽盗匪进村烧杀抢掠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处,现在更是不会追问。
今日负责巡逻的队伍绕开看赛激动的人群来到马车边,靠近低声回禀道:“统领,我们发现了几个可疑人,是混在府城那些世家马车中进来的,鬼鬼祟祟的跟村民打听您,已留了人盯着他们,要不要现在就抓?”
如今这两千北境军对虞归晚是服气的,也忠心,才发现情况就将那几个人监视起来,本来是要遣人去虞宅的,碰巧虞归晚现在过来了。
虞归晚跳下马车,“先别打草惊蛇,看看他们还想干什么。”
跟着的仆妇立马打开伞。
虞归晚低头,似是无奈的抬手擦一下额角,对非常尽忠职守听幼儿吩咐的仆妇说道:“你也回去吧,不必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