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请医吃药都不管用,是那个世界在召唤她回去,她感受到了。
“师父……”廖姑眼圈都红了。
女帝四年,冬。
虞归晚陷入昏迷,药石无医。
与此同时北境的瘟疫不再蔓延,得病的百姓也渐渐好转。
朝臣便以此为证说虞归晚不详,影响国运。
“放屁!”
常年驻守边关的廖姑脾气暴躁得很,当场就跳起来一拳打在说这话的大臣脸上,把对方的一颗牙都打掉了,若不是有人拉着,她都能将人打死。
那人捂着流血的嘴,愤道:“本来就是,那不然怎么解释她一昏迷瘟疫就没了!”
“狗官你再说!”廖姑挣扎着还要冲过去。
陈妇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安抚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他们就等着你闹事,好找理由寻你的错,再将咱们一窝全打了才好。随大人比咱们还气还着急,你看她可曾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过半分?”
要说着急,谁也没有幼儿急。
她从来不信北境的瘟疫跟岁岁有关,若真的有神灵,惩罚的也该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又怎么会是岁岁。
她派人暗地查访过,赵祯私底下的动作瞒不过她。
祥云庵,明镜,还有国师,合伙弄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害得岁岁昏迷不醒。
别以为她会这样放过。
赵祯允了群臣的上表,准许明镜开坛作法。
幼儿一夜白了头。
夜里行过长廊,看着院中不再盛开的红梅,她久久没有再挪动一步。
“母亲。”
杜氏在她身后也站了许久,“天冷,别在外头站太久,当心着凉,病了更不好。”
幼儿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想起在南柏舍的日子。
“母亲,是我没有护好她,我没用。”
杜氏叹道:“幼儿,你尽力了。”
看着女*儿一夜白头,杜氏又何尝不心痛。
岁岁一日不醒,幼儿就跟着煎熬一日。
“是啊,尽力了……”
她不顾赵祯的盛怒,以‘妖言惑众’罪将明镜捉进大理寺刑狱,又收集齐了国师利用丹药给先帝下毒的证据,一并抓了。
她知道是赵祯让明镜在背后搞的鬼,赵祯忌惮岁岁功高震主,早就想好了对策。
论狠毒论城府,她和岁岁都不及这位登基才四年的女帝。
赵祯从先帝在时就布下棋局了。
眨眼十年已过。
大理寺刑狱。
受过酷刑的明镜像个血葫芦被吊在架子上。
虞归晚昏迷十年,她就被关了十年,快死了又被救回来。
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给她上刑的就是偏关的那个喜大人,虞归晚亲手调教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