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这才说道:“所以我才问了问主厨、帮厨们的工钱,没有?贸然同情宫里的贵人们。”
豆角不服气道:“我哪儿做的不好吃?”
“酥骨鱼的肉质不够软烂,应该是出锅出急了,藕炸的内馅咸了,连累的藕本身?失去清脆的口感,皮艮了些,应该不是一份份现炸的,大抵是几?份一锅出的,甚至不是现出的,别的小店还有?情可原,这事儿出在雀金楼挺让人费解的,五味杏酥羊的味道不够香纯,应是还没来得及换今年的新杏仁。”惠娘一口气点出菜品的不足之处。
豆角被说的脸色一红一白的,仿佛想起?了被师父支配的恐惧,他问道:“这么?多菜就没有?一样好的吗?”
惠娘摇摇头道:“也不尽然,这冰雪冷元子做的倒是不错,最关键的是它免费,免费的都好吃!”
豆角又羞又窘道:“既然如此,那客官为何问厨子的工钱?”
惠娘直言不讳道:“雀金楼的钱这么?好赚,我怕我家厨子们知道之后都跑到这里来,你?说你?们每月多少钱?我回?去给自?家厨子加工钱去。”
谢壑听到这里,掩唇低笑道:“内子顽皮,小哥儿勿怪。”
惠娘兀自?震惊谢壑脱口而出的那句“内子”,心潮澎湃起?伏,她怔怔的看着谢壑,茫然又可爱,像一只懵懂的小鹿。
豆角听到谢壑的场面话后不为所动,他点了点头道:“敢问阁下?是?”
“丰乐楼的东家。”惠娘道。
“嗯,我听明?白了,阁下?是来踢馆子的,请!”豆角强压住心中的兴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父带着师兄们白白跑到丰乐楼那边去了,孰料正?主此刻来了他们雀金楼!什么?叫运道,这就叫运道啊!
“啊?”惠娘回?过神来。
“请!”豆角坚持说道。
“请什么??”惠娘回?望谢壑问道。
“他请你?去踢雀金楼的馆子!”谢壑幽幽回?道。
“我不行,我何德何能!”惠娘连忙拒绝道,人家徒弟做饭稚嫩,万一师父出山了呢,她没那么?自?不量力?敢和御厨比拼厨艺。
“阁下?可以的,刚刚指点我不头头是道的么?,怎么?这会儿动真格的,你?就惧了?”豆角继续说道,“万望不吝赐教!”
惠娘一时骑虎难下?!
谢壑笑道:“这局内子不接。”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方银锭子放在桌上,欲拉着惠娘走人。
豆角哪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甩出更大价码道:“今日我师父不在店里,阁下?只需挑战我即可,挑战成功便可登我雀金楼发?布的雀金榜,每年六月出榜,榜上有?名的皆是大齐老饕,他们开的馆子没有?不火爆的,许多食客也会优先择榜上的馆子吃,百利而无一害。”
说的惠娘都有?些心动了,她问道:“若挑战失败呢?”
“阁下?做道三?元及第糕即可,我排了好几?次队都没抢上,想吃。”豆角说道。
惠娘噗嗤一声笑了,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已是雀金楼的主厨了,实力?可见?一斑,她丝毫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反而心里如临大敌,她回?头望着谢壑,有?些想要踢馆了。
谢壑笑道:“想去便去吧,我陪着你?。”
惠娘鼓足勇气道:“我接招!”
豆角当即鸣锣,今日雀金楼暂不待客,因为有?人来踢馆。
惠娘:“……”
她忙问道:“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豆角点点头道:“是啊!因为很少有?人来踢雀金楼的馆!”
“那雀金榜呢?”惠娘又问。
“我师父每年都会走南闯北,他自?己评的,如果阁下?踢馆成功,肯定会登上头名的!”豆角解释道。
惠娘回?过味来了:“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你?能不能隐瞒一下?我的身?份,我还想继续在汴京城开馆子呢。”
豆角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继续喊道:“来踢馆的人身?份保密,敬请期待!”
来雀金楼吃喝的,除了权贵就是老饕,食客们都很好奇到底是谁敢来踢雀金楼的馆,倒也不急着离去,都想看看热闹。
蔺冕与裴逸安扯住要进?后厨的谢壑道:“要紧的话你?到底说了没?怎么?吃着吃着饭还比上了?”
谢壑垂眸道:“算是吧。”
蔺冕纳闷了,问道:“说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什么?叫算是吧?”
裴逸安也跟在一边着急,他开口问道:“你?怎么?说的?”
谢壑突然闭紧嘴巴,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