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来些好茶,配三两牛肉,二两素菜,再来…嗯…一只鸡(只因)!”我特意多点了些肉,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没有营养可不行。
没一会,饭菜上齐,我这边倒还没动筷子,姑娘却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刚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看她一副没吃过饭的样子,我很是好奇的调侃她道:“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小公主吃起饭来也是这般模样。”
她听了我的话,手中刚刚掰下来的一只鸡腿停留在了半空中,或是觉得有些尴尬,我们谁也没说话。
她一下子将鸡腿塞进了我嘴里,脸蛋气的高高鼓起,白了我一眼后说道:“你这人!不会说话就吃饭,看在你点的饭菜如此美味,本公…小姐就不和你计较了,啊呜~”说完又噌噌噌开始大口炫饭。
饭局到了末时,我此刻也找到了机会问她:“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之前小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姑娘,却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她顿了顿,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那你可听好了!本小姐名叫东方艺,出身也高贵着呢,你可不要对本小姐有什么其他想法,我只是想让你带着我四处转转,就当游玩了,可不是我喜欢你奥!”
“啊?东方姑娘,我可不是去游玩的呀,此去说不定路途遥远,而且情况还未知,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呢,那里还顾得上你了。姑娘可不要开玩笑啊。”
“我哪里开玩笑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哼!那好,本姑娘就跟定你了!你不找到宗门的东西,本姑娘就不走了!反正也刚好有个伴,看你还不错,我就勉强凑活一下吧~”
听完我差点没一口气昏过去,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蛮不讲理的人,还是位女人,这可刚好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试图想要用言语吓退她,“东方姑娘可知我本次旅程要去的一些地方?那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她喝了口茶,用手肘支撑住脑袋,斜着看我,说道:“哪里啊?”我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对她说道:“这番先要去东边号称四大宗门之一的侦阁,其次便是北边的肃玉馆,再次是西边的飞羽宗,然后…”
“我我我!我知道!然后是南方,对不对?”姑娘着急抢答着。
“我生在南方,自然不用去了。”我无奈的用手摸了摸发痛的额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姑娘的思维也是与常人与众不同。
“最后便是国家的最中心,帝都!”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丝震惊,她清澈的眼眸让我想到了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娘亲,没想到两人的眼神竟能如此相像。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要扑进她的怀中,可我明白,她终究不是她,如若我还在想着娘亲,便不会走太远。
“帝…帝都啊,到那时再看吧,我应该也玩够了,要回家去,应该就不能陪你那最后一程了。”她伸手抚了下头前的刘海,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慌张。
“二位,吃完了?该结账了。”
吃完饭,她想要四处转转,没办法,我只能先行办理好入住,再与她一同去街上闲逛。
今日的街道上人声鼎沸,似乎是恰好碰上了什么节日。
我俩穿梭在人群中,街道两旁有卖各种小饰品的推车,女孩子嘛,就是喜欢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很快她就在一个卖玉器的推车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拿起一对吊坠反复仔细观看,好像很喜欢一样。
“姑娘好眼力啊,这可是用本铺子品质最好的一块和田玉制成的。”推车的老汉热情介绍着。
我快步走过去,看着她手中的两枚玉坠,表面洁白无暇,柔润如出水,形状为两只弯弯的月牙,其中的豁口刚好能够闭合在一起,透过月光看去,两只玉坠的内部好似各刻着一只玫瑰和一只向日葵,倒也还挺好看。
“于叶凡,这个给你好不好,就当作是前几天和以后你照顾我的费用了,我不太喜欢向日葵,所以这个玫瑰的就归我了。”
少女的眼眸中闪闪发光,我痴呆的接过她手中的那枚向日葵吊坠,“姑娘送给的东西哪里还敢挑剔,我收下便是了。”
她开心的像只小兔子活蹦乱跳。
我忽然觉得天空好像明亮了些,抬头望去,无数的天灯慢慢升向天空,它们整体由油纸和竹制的框架做成,好似一个长方体,底部的中央放着一块燃烧着的松脂。
少女也注意到了天空的景色,她拉拉我的衣角,好奇的询问着我:“于叶凡,天上飞的那叫什么呀。”
“那是天灯,你看,它们中间底部有块燃烧着的东西,那便是它飞天的秘诀,因为空气受热膨胀而产生热力升空,便有了它飞翔的能力。估计咱们是恰好碰上了当地的节日,人们在这一天都会将自己的愿望写在天灯身上,只要天灯能够顺利起飞,那么愿望就会成真。”
“那咱俩也弄一个吧。”
没一会,我就见她提溜着个天灯的框子就朝我跑来,[还真是手脚麻利啊!]。
好不容易弄了半天才将它装好,此时的空中第一波天灯早已变成了繁星点点,我们准备跟着第二批放飞的人。
从刚刚买玉坠的铺子上借了支毛笔,我缓缓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灯身上,“希望我能顺利找到神剑,重振宗门荣光。娘亲和娴姨也一切安好。”
“欸,你读出来作甚,读出来就不灵了。”我听见自己写在灯身上的愿望被读了出来,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她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我无能为力。“诶呀,我不知道嘛,大不了我也把我的愿望说出来不就好了,这下咱俩不就一样了?”
“你别…”
“希望…嗯…就希望咱们两个能平平安安吧,暂时就只能想这么多了。”少女稍微想了一会儿。
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那眼神,好像是随便说的吧,但又不像是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