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他只用了十年就迎来了结束,而明天就是一切的结束。”孟承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越笑越大声,笑到后面温昭都怀疑他会背过气去,结果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孟承安猛然低下了头,他安静了好久,一直没有说话。有病吧?温昭瞥了他一眼,继续跟着顾蓁的动作感觉那个绳结,在指尖摸过一处特别突出的地方时,她终于认出了这个捆缚方法,度厄结。这个打结方法并不难解开,只需要技巧、耐心和大量的时间。她感觉到顾蓁的指尖在那一处地方停下来便明白过来她也认出了这个结法。那么现在只要等孟承安离开,顾蓁便能顺利逃脱,只是……孟承安就是最大的变数。孟承安这人做事似乎一点也不寻常理,就在顾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又开了口:“只可惜等一切结束后,又变得无聊起来。”他垂着眸子,脸上写满了失望,这不是虚假,他的的确确觉得只有混乱才是最有趣的。但是下一刻孟承安再一次重新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你也听到符离说的话了。”“我相信符离,他的占星术不会有错,”孟承安重新坐了下来,他又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顾蓁面前,另一杯喝了下去,“你说这一次牧思远能顺利阻止吗?”你在这种情况下夸老狐狸,他知道吗?温昭稍稍蹙起眉,更加确定孟承安真的脑子有病,自说自话的妄想狂!顾蓁也有些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但这人偏偏还不放过她。“顾蓁你要不要和我赌一下。”孟承安的视线又落回了顾蓁身上,他手托着腮,指尖恰好搭在了酒窝的位置。顾蓁感觉到孟承安视线似乎瞟过自己的手,立刻停下了动作,她警惕地看着看着孟承安,一时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若是注意到了应当会直接阻止,但这人又和一般人不同,无法揣测。她只能敷衍地回答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赌什么?”“当然是赌他能不能找到你,若是找到了便是他赢了,否则就算我赢。”孟承安说的轻描淡写,但温昭瞬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牧思远找到顾蓁,那灾星自然可以抹去,天下也不会大乱。但若是没有找到……温昭突然察觉到他话中的一个漏洞,即便找不到顾蓁,还有符离在,而眼下符离明显不在这里。老狐狸肯定是符离没错,老狐狸既然能活蹦乱跳地活着,那便说明孟承安没有对符离下手。这就出现了一个新的矛盾点,若是符离说了出来,他的计划就会全盘皆输,除非……“你给符离的酒中放了什么?”顾蓁问出了温昭最想知道的问题。孟承安脸上的笑更浓了一份,他像是哄小孩般嘉奖似得开口:“牧思远选你果然也是有理由的。”“放了什么倒是不太重要,反正符离会忘记酒后的事情,等他醒来也不会再看到那颗灾星,直到灾星出世,不过那时我也赢了不是吗?”顾蓁还想问,孟承安却突然侧耳听了听,他温和地笑起来:“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径直站了起来,向着山洞的一侧走去,他毫不避讳着顾蓁的视线,打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那么再见,虽然我想说希望能够再次与你相见,但那便代表我输了,所以,那就再也不见吧。”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一步跨了出去。“有病!”孟承安前脚离开,后脚顾蓁就忍不住骂了一句,她骂完就冷静下来,手飞快地解着后面的绳结,只是哪怕如同顾蓁这般熟练,要解开这个也有些耗费时间。虽然只要按照解法来就行,但是需要十分小心,一处错了的话就会导致整个绳结更加紧,而解绳之人往往到了再无法动弹时才会发现这个错误,那时已经无法挽回。温昭沉下气来去感觉顾蓁的动作,紧张得都快无法呼吸。这里穿过去……那里绕过来……然后……温昭感觉到顾蓁的手心都出了汗,她随意地在衣袖上抹干净,又深深吸一口气继续解。“开了!”顾蓁神情一喜,快速把绳结扔下,然后去解腿上的绳子,在能够看到的情况下,这要变得容易许多,没用多少时间,她就恢复了自由身。顾蓁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周围的洞壁,确定除了孟承安离开的地方并无别的出口,她看了一眼那道小门,甚至没有关紧,就像是孟承安特意给自己留下的一条路。可孟承安绝不可能如此好心!只是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顾蓁咬咬牙,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洞穴幽长寂静,顾蓁压低脚步声走得很小心,一颗心一直提起,生怕孟承安在哪里设下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