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登基,后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方瑀珩见父亲难得上道,抱起还发蒙的秦宝姝站起身,直接往后宫方向去。
他一边走,一边和她剩余没说完的事:“姝儿如今知道了我的血海深仇,知道了我的苦衷,可还恼我?”
“我再与你说一件事?你知道为何黎阁老非要我娶他孙女,而从来不提赵逸泽吗?”
秦宝姝脑袋乱乱的,但他在和自己说话,只能强压下震惊,勉强去思考。
“不行,你别考我了,我想不明白。我脑袋快要爆炸了。”
她抱着头求饶。
方瑀珩好笑:“赵逸泽,是黎阁老的私生子,所以如何能出叔父娶侄女的事。”
秦宝姝虽然吃惊,但在他亮明身份的震惊里,这点波澜实在不值一提。
“他这个不要脸的老货,居然还有这么年轻的私生子!”她骂了一句,然后如梦初醒般问他,“我刚才不是做梦吧,你摇身一变,成为太子了?!”
说着,毫无预兆地快速伸手去掐了他的脸,还用力地扯了好几下。
再问:“疼吗?疼就是真的……”
方瑀珩:……
在秦宝姝得到方瑀珩一声疼的时候,伯府里的冯老夫人一众,还处于震惊中。
砚书把事情前后详细说完可能有一刻钟了,可整个颐安堂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了他身上,让他不自在得很。
“事情就是如此,估摸我们家王爷……”砚书忍不住开口结束这诡异的气氛,“现在应该是尊称圣上才对,估摸着圣上在下午的时候就将一切昭告天下。我们公子免不得要留在宫里帮着处理事务,所以表姑娘这几日就暂先住在宫中。”
哪知他话落,厅堂里还是没有一个人理他。
砚书:……
又过片刻,冯老夫人宛如大梦初醒,狠狠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罪过罪过!刚才我怎么就受了他那一礼!!”
还是跪礼!
冯老夫人顿时头皮发麻,没有反应的冯家众人都跟着纷纷吸一口气,表情各异。
但不管如何,好歹都有反应了。
砚书趁机拱手告退,头也不回走了。
冯老夫人揉着额头,下意识就看向还愣坐着的冯正铭。
这小子可是把方瑀珩得罪死死的,还好人家没真正和他计较……不然冯家如今是什么光景还不好说。
现在想起方瑀珩先前行事多有不合理的种种,其实都是在掩盖身份,所以才会多少有点违和。
果然是应了她长子那句:此子非池中之物。
谁能想到,方瑀珩或许应该叫宋瑀珩了,乃是宸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