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式微刚睡醒,哼了一声,依旧靠在齐珩的身上,齐珩柔声问道:“累了?”
江式微点了点头,策马一日,又走了那么长的路,累得她直接靠在齐珩的身上便睡着了。
“你的肩”江式微有些愧疚,让自己枕了那么长时辰,如何能不酸疼?
“咱们该回去了。”齐珩理了理她的领子。
瞧江式微这刚睡醒的样子,要她走路怕是不能,离马车又有好一会儿路,这儿又未备步撵,于?是问道:
“我背你?”
“这不太好吧。”江式微往后缩了缩。
齐珩君王之尊,如何能因她而折节弯腰?
“没?事,上来吧。”齐珩已然俯下身,江式微见状只好环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后背上。
江式微在他背后,并未看见他唇边的笑容。
江式微在齐珩耳边轻声道:“六郎,你也这样背过别人吗?”
声音中?带着试探。
月光柔和,落在二人的身上。
男子声音温和,借着皎洁的月光注目在面前的石板路上,眉眼带笑:“没?有,只你一个。”
“那你以?后呢?以?后也会这样背别人吗?”江式微追问道。
齐珩停下了脚步,侧头郑重道:“不会,以?后也就背你一个。”
江式微闻言方笑了,抱着齐珩的手亦愈发紧了,待到回了立政殿,齐珩将面前的水饮了个干净。
瞧着是真累着了,江式微捏了下衣袖,再不抬头。
是她沉么?
齐珩见她低头失神?,又瞧了眼自己的杯子,方知她多心了,忙解释道:“天?太热了,喉中?干涩,不是你重。”
“不用哄我。”江式微有些失落。
原本入宫前她算身量纤纤,谁知入宫后身子反倒渐沉。
齐珩忙笑:“真不是哄你。”
“真的?”
“真的。”
眼瞧着内人端了膳食上来,齐珩与江式微二人累了一天?,也是有些饿了,齐珩给江式微夹了块西江料,江式微嗔道:“我算是知道缘何去年的衣裳穿不得了。”
照这样齐珩夹给她一块又一块的肉,她能穿得下才怪。
江式微瞧见齐珩手边的金碗,问道:“那是冷蟾儿羹?”
齐珩点了点头,将金碗递给她,自己捻了块胡麻饼,确是脆香清甜。
高季见缝插针道:“陛下,今年生辰是照往年一样么?”
齐珩应了一声,江式微疑惑问道:“生辰?”
谁的生辰?齐珩的?
高季朝她点了点头,齐珩的生辰向来不铺张,连一顿正经的家宴都未曾办过,只做了碗长寿面在紫宸殿堆积如山的文书中?自己吃尽。
大晋繁荣富庶,连庶民之家的孩子过生辰都少不得阖家聚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共用家宴。
偏齐珩君王之尊,却自己一人落寞地在紫宸殿内度过每年内最应欢快的日子。
“为什么不办个家宴?”江式微放下手上的汤匙,轻声问道。
“没?必要。”齐珩浅笑,随后掩饰地继续喝着手上的羹汤。
左右他自己一人也过惯了。
江式微不免心疼起齐珩来,她握住了他的手。
齐珩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她,笑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