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尚宫之位,后廷总归是她打理,这便已足够了。
“真的?”齐珩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江式微轻笑。
“那诏书是你下么?”江式微又道。
毕竟对于?华阳公主来说,天子亲自下诏礼聘,才更郑重,也更能?安抚人心。
齐珩摇了摇头,道:“后廷是你的,我不多干涉。”
说罢,齐珩牵着她的手渐渐转过,与她十指相扣。
江式微看了一眼,随后低头一笑,十指扣紧,回立政殿去。
内人们自觉地退了去,将立政殿留给?她二人。
江式微指了指桌上的生日汤饼,道:“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齐珩想?起那日的水晶龙凤糕,犹豫片刻,瞧见?江式微眼底的期盼,毫不犹豫地接过她手上的象牙箸,慢慢吃了起来。
汤饼甜味过浓,反倒齁得慌。
齐珩面不改色地吃光了整碗汤饼,他抬眼笑道:“好?吃。”
“真的?那我以后每年?都给?你做好?不好??”江式微往齐珩的杯中添了些酒水。
齐珩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每年?都做,怕是会辛苦你。”
“不会的,左右我没什么事做。”江式微道。
齐珩应了声“好?”,随后江式微举杯笑道:
“奉卮酒为寿,愿明之生辰快乐,也愿大晋国泰民安,繁荣富庶,这样明之也可放下心了。”
【3】
“谢谢夫人。”齐珩笑道。
用宴后,内人奉了漱口的茶水来,齐珩用锦帕擦口,江式微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傅姆,傅姆朝她点了点头。
傅姆道:“陛下要留宿吗?妾等去准备。”
齐珩只当与常日一样,便点了点头。
傅姆暗喜,忙趋步下去预备沐浴的热汤。
齐珩动?身去了净室,傅姆将一经折装的小?书塞至江式微的手中,低声道:“殿下再看看,可得仔细学着。”
“毕竟是初次,难免不会痛,殿下若是疼了,便说些软话儿让陛下轻些,夫妻只有过了这关,那才能?真的情投意合,两情长久。”
“殿下别羞,殿下与陛下圆房,早日诞下皇嗣,承继宗业,江山稳固,自是为民谋福祉。”傅姆从小?便在江式微身边照顾着,自然熟知其性格。
也知唯有此,能?让江式微放下羞赧。
江式微点了点头,抱着那经折装的本?子便看了起来,入宫前原本?便教过的,只是男女之事向来闭口不言,人们将淫。欲视为罪恶。
凡是讲求个“礼”字,不得越雷池。
可男女之爱,本?就是人之常理,一面将其指责为羞耻,一面却教导女子应该这样做。
江式微叹了口气,将本?子打开,瞧见?上面的画图,脸上越来越红,却又忍不住再往下看下去。
江式微边看边责怪自己?缘何如此堕落沾此污秽之物,然转念一想?此为人性之所,何必为此感到羞耻?
齐珩刚换了衣衫,发丝还未干透,只用玉簪轻挽着,缓缓步近内室床榻。
一听到脚步声,江式微慌忙地将本?子收起,只经折装与蝴蝶装,包背装不同,这本?子需折叠装起来的。
可江式微一时手乱,竟怎么折都收不起,最?后草草一收直接压在被子下。
齐珩步近前便已瞧见?江式微的动?作,他笑道:“瞧什么呢?竟还收了起来。”
“让我也瞧瞧。”齐珩伸出了手。
江式微拂了下髻子,装傻道:“什么?”
“方才你不是藏了本?书?好?似是经折装的。”齐珩想?想?道。